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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部分

五百年吸血鬼惊世传奇:历史学家(精编版)-第4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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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只是胡言乱语,’拉诺夫颇有兴趣地说。
  “‘您能不能试着问他一个问题?我们想知道,在十五世纪末,是否有一队来自瓦拉几亚的朝圣者,带着圣物,经过君士坦丁堡来到这里?’
  “拉诺夫耸耸肩,但还是作了尝试。安吉尔修士龇牙咧嘴地吐出一串音符,摇摇头。‘又是胡话,’拉诺夫作了说明。‘这次好像是什么土耳其人入侵君士坦丁堡,至少他知道这么多。’
  “突然,老人的眼神清亮起来,似乎他第一次定睛看清了我们。在他那一连串古怪的声音——语言?——中我清楚地听到了阿塔那斯·安吉洛夫这个名字。
  “‘安吉洛夫!’我喊道,直接和老修士对话。‘您认识阿塔那斯·安吉洛夫?您记得和他共过事吗?’
  “拉诺夫仔细听着。‘大都是胡言乱语,不过我试着告诉你们他在说什么吧,听仔细了。’他开始快速而平淡地翻译起来。‘我和阿塔那斯·安吉洛夫共过事。多年前,也许几百年前。他疯了。关掉了那里的灯——伤了我的腿。他想知道过去的一切,可过去并不想让你知道她。她说不不不。她跳起来伤害你。我想要第十一号,可它再不来我们这一带了。不管怎么样,季米特洛夫同志取消了我们将要得到的报酬,为了人民的利益。好人民。’
  “拉诺夫喘口气,这时他肯定漏掉了什么,因为安吉尔修士开始滔滔不绝地说话了。‘安吉洛夫发现了一个危险的地方,他发现了一个叫斯维帝·格奥尔吉的地方,他听到了唱歌。他们在那里埋了一个圣人,在他的坟头跳舞。我可以给你咖啡,不过只有磨碎的麦子、麦子和泥土。我们连面包都没有。’
  “我跪在老修士面前,拿起他的手,海伦像是要把我拉开。他的手软弱无力,指甲长得出奇。‘斯维帝·格奥尔吉在哪里?’我恳求地问道。
  “拉诺夫蹲在我旁边,努力捕捉修士散乱的眼神。‘斯维帝·格奥尔吉在哪里?’可安吉尔修士的目光再次凝视到一个遥远的世界。“‘安吉洛夫去了阿陀斯,看见了文献,他进到山里,发现了那个可怕的地方。我带着十一号去他的公寓,他说,‘快来,我发现了东西,我要去那里挖掘历史。’我想给你们咖啡喝,不过只有泥土。啊,啊,他死在自己的屋里,后来他的尸体不在太平间。”’安吉尔修士扑哧一声笑了,吓得我退了回去。他开始用尖利、颤抖的声音唱起来。
  那龙来到我们山里的村庄。
  他焚烧谷子,占有姑娘。
  他吓坏了土耳其异教徒,保护我们的村庄。
  他吸干了河流,我们走过河谷,来来往往。
  “拉诺夫译完时,图书管理员伊凡修士有些激动地开口了。他的手还收在袖子里,不过脸上放光,兴趣十足。‘他在说什么?’我急忙问道。
  “拉诺夫摇摇头。‘他说他以前听到过这首歌。他是从一个名叫芭芭·扬卡的老女人那里搜集来的。她住在一个叫迪莫沃的村子里,是那里有名的歌手。村子所在的那条河流很久以前就干涸了。他们那里在过几个节日时都会唱这些老歌,她是领唱的歌手。两天后有一个这样的节日,就是圣帕科节,也许你们想听听她唱歌。’
  “‘又是民歌啊,’我呻吟道。‘请问问潘德夫先生——安吉尔修士——他是否知道这歌的意思。’
  ‘弗拉德·特彼斯!他是不是埋在这一地区?他听说过这个名字吗?德拉库拉这个名字?’
  “我的话在潘德夫身上产生了吓人的效果。他顿时脸色惨白,两只眼睛像两大颗蓝色大理石向后翻进了脑袋里。图书管理员拍拍他的胸口,想让他舒服些,但老修士推开他的手,一边发着抖。‘我们走吧,’拉诺夫阴沉地说。
  “‘对不起,’我站在院子里令人宽心的阳光中,说道。
  “海伦转向拉诺夫。‘您能否问一下管理员,他对那首歌是不是还知道些什么,或者知道它来自哪个山谷。’
  “拉诺夫和图书管理员谈起来,管理员一边瞟向我们。‘他说那首歌来自克来什那·波利亚那,这山谷在那些群山的东北面。如果你们想待在这里,两天后可以跟他去参加圣人节。那位老歌手也许知道一些有关情况——她至少可以告诉你们她是在哪里学到这首歌的。’
  “‘你觉得那会有帮助吗?’我朝海伦喃喃道。
  “她冷静地看了一眼。‘我不知道,但我们也只有这些了。既然歌里提到了龙,我们就该追踪下去。’
  “我疲惫地坐到走廊边的一张石凳上。‘好吧,’我说。”

  第六十八章

  我心爱的女儿:我很久没有给你写信,因为我不知道用哪种语言你才能明白我。我知道你爸爸相信我已经死了,因为他从未试着去找我。
  爱你的妈妈,海伦一九六二年九月我心爱的女儿:不知道有多少次,我无声地向你解释,我和你在一起的头几个月,我是那么的幸福。后来,发生了一件事。不是发生在我身外,对你也不是外在的威胁。那是我体内的某样东西。我开始在你洁白无瑕的身体上找啊找啊,寻找被伤害的迹象。然而,受伤害的却是我,甚至在脖子上出现这小孔之前我就受伤了,伤口总不能完全愈合。
  爱你的妈妈,海伦一九六三年五月我心爱的女儿:今天我比哪一天都想你。我在罗马的大学档案馆里。这里的档案记载了一五一七年的一场瘟疫,受害者只长一种疮,即脖子有一个红色的创口。教皇下令对他们用竹签穿胸,大蒜塞嘴,才予以埋葬。至于这有什么用,我现在还不知道。我一边工作一边寻找答案。
  爱你的妈妈,海伦一九六三年七月我心爱的女儿:这个月是你的生日,我想马上回到你身边,但我知道,一旦我那样做,同样的事情还会发生。我会感到自己的不洁,我怎么有权利去触摸你那光滑的脸蛋儿?
  爱你的妈妈,海伦一九六三年九月我心爱的女儿:我现在在阿西尼城阿西尼城,心中充满了绝望。我在修道院图书馆里的尘土中工作,阅读一份一六三年的文献。那年十二月,这里的两个修士死去。
  爱你的妈妈,海伦一九六三年十月

  第六十九章(1)

  “在巴赫科沃待的这两天是我生命中最漫长的日子之一。我想立刻赶往那预定的节日,希望它马上举行,好让我们努力跟踪那首歌的一个字——龙——一直跟到它的老巢。可是,我也害怕那不可避免要到来的时刻,害怕这条可能的线索消失在烟雾中,或证明它毫不相干。
  “第二天早上,我醒得很早,透过粗糙的窗帘,看到四五个修士正走进教堂。我穿上衣服,悄悄走下廊道,来到院子里。我看到第一道阳光爬上远处的山坡,如果我有兴致,这将是极度愉悦的时刻,我一直渴望这沉浸于历史的一刻,但现在却做不到。我慢慢地转身,靠直觉判断奇里尔修士行进的方向。在那边有座坟墓——到那里也许要走上一天,或三小时,或一个星期。‘平安无事的话,不用走太远,’撒迦利亚这么说。多远才是不太远?他们去了哪里?”
  “早上大约九点,我们坐着拉诺夫的车出发了,伊凡修士坐在前排座位上指路。我们沿河走了大约十公里,河流就消失了,道路成了干旱的狭长山谷,在陡峭的山间盘旋。我碰了碰海伦,她朝我皱皱眉头。‘海伦,这河谷。’
  “她脸色一亮,敲敲拉诺夫的肩膀。‘问问伊凡修士,这河通向哪里,我们是不是在哪里过了河?’
  “拉诺夫没有转头就问了伊凡修士,再向我们报告。‘他说河流在这里干涸了——已经过去了最后一座桥。很久以前这里是河谷,但再也没有水了。’我和海伦无言地面面相觑。突然,海伦抓紧了我的手。
  “几分钟后,我们转上一条泥路,进入宽阔的丘陵地带,一块指示牌标出一座村庄,叫迪莫沃。
  “殉道者斯维帝·佩科教堂独自坐落在一片草坪上。‘伊凡修士说,庆祝活动要到十一点半才开始。’我们在那里徘徊时,拉诺夫这样告诉我们。
  “‘那边在干什么?’我指着一群人,他们正在教堂旁边的地里干活。有些在拖木头——圆木和大树枝——把它们堆成一堆,其他人围着木头放好砖块和石头。
  “‘伊凡修士说这是为了烧火。我还不知道这一点,不过待会儿会有走火。’
  “‘走火!’海伦惊叫起来。
  “‘是的,’拉诺夫干巴巴地说。‘您知道这个习俗?’
  “‘我听说过走火,’海伦转身认真地对我说。‘这原是一种异教习俗,在巴尔干人民改变信仰后,它变成了基督教的仪式。通常不是走路,而是跳舞。我很高兴我们会看到这个活动。’
  “拉诺夫耸耸肩,把我们赶向教堂。不过在离开前,我看到一个在木柴边干活的男人俯身向前,引燃了柴堆。柴堆很快着了火,火焰上冲,扩散,然后熊熊燃烧起来。我们注视着正享用盛宴的大火,直到拉诺夫再次转过身去。‘在往下的几个小时里,他们会让火自生自灭,’他说。‘现在,连最迷信的也不会去走火的。’
  “我们进到教堂,一位年轻人上来问候,显然是牧师。他面带愉快的笑容和我们握手,和伊凡修士友好地鞠躬互相致意。‘他说,你们到这里来参加圣人节,他很荣幸。’拉诺夫的语调有点儿干巴。
  “‘告诉他,我们能来参加节日,非常荣幸。请问他斯维帝·佩科是谁?’
  “牧师解释说,他是当地的一位殉教者。今天,许多人都到那里跪拜他。届时要抬着他的圣像和另外两位力量强大的圣人像环绕教堂游行,还要走火。这就是斯维帝·佩科,他的像画在教堂的前墙上——他指了指身后一幅退色的壁画,那张有胡子的脸和他有几分相像。
  “我通过拉诺夫问他,他是否听说过一个叫斯维帝·格奥尔吉的修道院。他摇摇头。‘最近的修道院是巴赫科沃,’他说。‘多少年以来——大多在从前——其他修道院的修士有时也会到这里来朝圣。’我暗暗记住回到索菲亚后要问问斯托伊切夫。
  “‘我要请他为我们找到芭芭·扬卡,’过了一会儿,拉诺夫说。牧师知道她家在哪里。他希望能陪我们去,但教堂关闭已有数月——他只在过节时才来这里——他和他的助手还有很多事要忙。
  “芭芭·扬卡的房子非常小,差不多就是一间茅屋。我第一眼看到的是她那块红花头巾上鲜亮的小斑点,然后是她的条纹上衣和围裙。她凝视着我们,一些村民喊她的名字,她频频点头。
  “屋里的摆设很清贫,但干净。我发现她用一个装满野花的花瓶来装点屋子,花瓶放在一张伤痕累累的桌上,不禁令人心生怜悯。这间干净、破败的屋子有架钉在墙边的梯子通向楼上。和这间屋子比起来,海伦母亲的那间房子简直是豪宅。我想,她究竟还能在这梯子上爬多久呢。不过她精力充沛地在屋里走来走去,我慢慢意识到,她其实并不老。我低声对海伦说了这一看法,她点点头。‘五十,也许,’她低声道。
  “‘我要问她,她唱不唱歌,’拉诺夫告诉我们。‘你们是想知道这个吧?’他和伊凡修士谈了几句,后者转向芭芭·扬卡。女人退缩,拼命点头。不,她不唱歌,她肯定不想唱。不过伊凡修士坚持着。
  “‘我们先让她随意唱几首,’拉诺夫解释说。‘然后你们可以要她唱你们感兴趣的那首。’
  “芭芭·扬卡似乎作了让步,张开了嘴。出来的声音令人吃惊。首先是令人吃惊的大声,桌上的杯子叮当直响,我偷偷拉起海伦的手。一个音符震撼了我们,接着又一个,每个音符既慢且长,每次都是痛失和绝望的尖叫。
  “‘请让她告诉我们歌词,’海伦说。
  “芭芭·扬卡显然有些吃力——不过她笑容依旧——她背出了歌词。
  垂死的英雄躺在绿色的山顶上。
  垂死的英雄身上有九处伤。
  啊,猎鹰啊,飞向他,告诉他,他的人安然无恙。
  他所有的人,在大山里安然无恙。
  英雄身上有九处伤,
  可要他命的是第十处伤。
  “芭芭·扬卡背完后,向拉诺夫解释了几处地方。她仍是笑容满面,冲着他摇着一根手指。我有种感觉,如果他在她屋里做错了什么,那她会掴他屁股,不让他吃饭就赶上床去。‘问她这歌有多老,’海伦又催他。‘她是从哪里学到的。’
  “‘她说这歌和大山一样老。她是从她曾祖母那里学来的,她活了九十三岁。’
  “接下来,芭芭·扬卡有问题要问我们。我们告诉她我们来自美国,她点点头,显然不相信。
  “‘美国?’她好像在思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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