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神电子书 > 历史军事电子书 > 五百年吸血鬼惊世传奇:历史学家(精编版) >

第35部分

五百年吸血鬼惊世传奇:历史学家(精编版)-第35部分


按键盘上方向键 ← 或 → 可快速上下翻页,按键盘上的 Enter 键可回到本书目录页,按键盘上方向键 ↑ 可回到本页顶部!
————未阅读完?加入书签已便下次继续阅读!




  第五十三章(1)

  “从图尔古特家步行——或者说跑步——到他为艾罗赞先生借来的那间公寓大概需要十分钟。因为我们都在跑,连穿着高跟轻便鞋的海伦都脚步匆匆地跟在后面。图尔古特低声嘟哝着(我猜还有咒骂)。他带着一个小黑包,我想里面可能放着医疗用品,以防医生不到或迟到。终于,我们爬上一座旧房屋的木梯。我们跟在图尔古特身后奔上楼,他呼地打开楼梯顶的一扇门。
  “房间显然被隔成了一间间肮脏的小间。在这一间里,主间有一张床、几张椅子和一张桌子。桌子亮着一盏灯。图尔古特的朋友躺在地板上,身上盖着毯子。一个大约三十岁的结巴男人从他身边站起,跟我们打招呼。恐惧和痛悔几乎使他变得歇斯底里。他不断地绞着手,反反复复地跟图尔古特说着什么,图尔古特推开他,和塞利姆一起在艾罗赞先生旁边蹲下。受害者面色土灰,两眼紧闭,喘着粗气,牙齿格格作响。他的脖子有个难看的裂口,比我们上次看见的要大,但更可怕,因为它虽然形状参差不齐,但分外的干净,只在边缘处有一缕血迹。我想到,这么深的伤口应该流出很多血,想到这里,一阵恶心袭来。我搂住海伦,我们目不转睛地站在那里,无法移开目光。
  “图尔古特检查伤口,但没有碰它。他抬头看了我们一眼。‘几分钟以前,这个该死的家伙不和我商量就去找一个古怪的医生,但医生不在家。这至少算我们走运,因为我们现在不想有医生在这里。但他恰好在日落时分让艾罗赞一个人待着。’他和阿克索说话。阿克索突然站起来,使劲——我没料到他用那么大的力——揍了一下那个倒霉的看护,把他赶出了房间。那人吓坏了,倒退着出了门,我们听到他下楼梯的脚步声。塞利姆关上门,从窗口往街上望,似乎要肯定那家伙不再回来,然后跪在图尔古特身边,两人低声商量着。
  “过了一会儿,图尔古特把手伸到他带来的袋子里,掏出一件我已经熟悉的物件:那是追杀吸血鬼的工具,和他一周前在他那间书房里给我的相似,不过这个放在一个做工更为精致的盒子里,盒子上写有阿拉伯语,镶嵌着类似珍珠母的饰品。他打开盒子,清点里面的装备,然后又抬起头来看着我们。“教授们,”他平静地说。“我的朋友至少被吸血鬼咬了三次,他就要死了。如果让他就这样死去,他很快就会变成吸血鬼。”他用一只大手擦擦前额,“这是一个可怕的时刻,我必须叫你们离开这个房间。女士,您不能看见这个。”
  “‘求您,让我们做点儿什么吧,只要能帮您,’我迟疑地开了口。可海伦走上前去。
  “‘让我留下,’她低声对图尔古特说。‘我想知道这是怎么进行的。’有那么一会儿,我不明白她为什么要了解这个,我想起了—— 一个梦幻般的念头——她毕竟是一位人类学家。他瞪着她,没吭声,似乎默许了,又弯下身去看他的朋友,我仍抱有希望,希望我预想到的是错的。不过,图尔古特对着朋友的耳朵低语了几句。他拿起艾罗赞先生的手,揉着。
  “然后——也许这是随后发生的所有可怕事情中最为可怕的——图尔古特把朋友的手紧按到自己的心口上,爆发出一阵尖利的喊叫。在我们听来,那些话来自一段历史的深处。对我来说,这历史不仅太古老,而且太奇异。我听不清他在说什么。那声音犹如伊斯兰教的祷告报时人召唤信徒作祷告时发出的悲号,我们在城里听到过这样的声音——不过图尔古特的尖叫更像下地狱的召唤——那一连串充满恐怖的音符似乎来自对一千座土耳其军营、对上百万个土耳其战士的回忆。我看到了猎猎飘扬的旗帜,战马脚下溅起的血水,长矛和新月,单刃短弯刀和锁子甲上反射出的明晃晃的阳光,遭到残毁的美丽而年轻的脑袋、脸庞和躯体;我听到了被真主安拉抓住的男人们的惨叫声,和他们的父母遥远的哭喊声;我闻到了房屋焚烧和鲜血横流的臭味,大炮发射时的硫磺味,帐篷、桥梁和马匹同时起火的浓重气味。
  “最奇怪的是,在这片喧嚣和轰鸣中,我听到了,并且一听就懂的高喊:‘Kaziklu Bey!刺穿者!’混乱中,我似乎看到了一个与众不同的身影。那个人身披黑色斗篷,纵马驰骋在明亮的色彩中,他的脸拉得长长的,集中全身力量挥舞长剑痛斩土耳其人,一个个戴着尖顶头盔的脑袋沉重地滚落在地上。
  “图尔古特的声音渐弱下来,我发现自己正站在他身边,低头看着那个垂死者。海伦就在我身边,千真万确,这真好——我张口问了她一个问题,发现她从图尔古特的吟唱中也感到了同样的恐怖。我不情愿,却想起了她血管里流淌着刺穿者的血液。她向我转了一下身,表情震惊却坚定。就在这时,我想到了罗西同样传给了她温和、高贵、意大利人和盎格鲁人的脾性。在她眼里,我看到了罗西无与伦比的善良。就在那一刻,我想——不在以后,不在我父母家那个乏味的棕色教堂里,不在任何一个神父面前——我娶了她,我在心里娶了她,一辈子依恋她。
  “图尔古特现在一言不发,他把那串念珠放在朋友的喉咙上,那身体微微颤抖。他从盒子里有污点的铺底缎面上挑出一样工具,材料是闪亮的银,长过我的手。‘我以前从没干过这样的事,天啊,’他轻声说道。他解开艾罗赞先生的衬衫,我看到了发皱的皮肤,卷曲的土灰色胸毛,胸膛在不规律地起伏。塞利姆一声不吭但迅速地在屋里搜索,给图尔古特拿来一块砖,显然是用来顶门的。图尔古特接过这件不起眼的东西,把尖利的银桩对准那人的左胸,开始了低声吟唱,我听到其中有些词汇好像是从哪里来的——书本、电影、谈话?——‘Allahu akbar ; Allahu akbar:真主伟大。’我知道,我再也无法强迫海伦离开房间,我自己同样无法做到,但砖头砸下去时,我拉着她后退了一步。图尔古特的大手稳稳地落下,塞利姆帮他扶正银桩。随着沉闷的爆裂声,桩子进入身体。鲜血绕着桩子缓缓涌出,浸染了苍白的皮肤。艾罗赞先生的面部一下子强烈地抽搐起来,嘴唇像狗一样咧开,露出发黄的牙齿。海伦盯着,我不敢移开目光。我不能和她一起看的东西,我也不想让她去看。图书管理员的身体在颤抖,银桩突然深陷至柄,图尔古特停下手,似乎在等待。他双唇发抖,满脸汗水。
  “过了一会儿,那身体松弛下来,表情也放松了,嘴唇平静地盖住了嘴巴,艾罗赞先生的胸膛里发出一声叹息,穿着一双破袜子的双脚一阵抽搐,然后一动不动。我稳稳地扶着海伦,感到她在我身边发抖。但她安静地站在那里。图尔古特抬起他朋友软软的手,亲吻它,我看到泪水淌下他那红色的脸庞,滴到他的胡须里,他用一只手捂住脸。塞利姆碰了碰死去的图书管理员的额头,站起来,按住图尔古特的肩膀。
  “过了一会儿,图尔古特缓了过来,他站起身,用手帕擤了擤鼻子。‘他是个大好人,’他声音颤抖着对我们说。‘一个慷慨、善良的人,现在他没有加入地狱的军队,而是安息在穆罕默德穆罕默德(570?—632),伊斯兰教创始人。的宁静中。’他转身揩去泪水。‘伙计们,我们得把遗体移出这里。在一家医院里有个医生,他——他会帮助我们。我去打电话,塞利姆留在这里,锁好门,医生会叫救护车来,他会签好必要的证明。’图尔古特从口袋里拿出几瓣大蒜,轻轻放到死者的嘴里。塞利姆取出银桩,拿到角落的水槽去清洗,再把它小心地放回到那个漂亮的盒子里。图尔古特擦干净每一道血迹,用洗碗布包扎好死者的胸口,重新给他扣好衣服,又从床上扯下被单,他让我帮助他盖好尸体,盖上那张已经平静下来的脸。
  “‘好了,我亲爱的朋友们,我请你们帮这个忙。你们已经看到吸血鬼的本事了,我们知道它们在这里。你们时时刻刻都要保护自己。而且,你们必须去保加利亚——越快越好——安排得过来的话,这几天就走。计划好了以后打电话到我家。’他紧紧盯着我。‘如果在你们走之前我们见不上面,我祝你们好运,平平安安。我会时时想着你们的。你们一回到伊斯坦布尔,如果你们回来的话,请马上打电话给我。’
  “我希望他的意思是按照你们的行程安排,而不是如果你们活着离开保加利亚的话。他热情地和我们握握手,塞利姆也和我们握手,他还非常害羞地吻了吻海伦的手。
  “‘我们走了,’海伦简单说道。她挽起我的胳臂,我们走出这间伤心屋,走下楼梯,来到大街上。”

  第五十四章

  “我对保加利亚的第一印象是由高空俯视的群山。偶尔我们看到群山的裂隙中有闪光的脉络,我想那肯定是河流。我费力地想辨认出弯曲的龙尾,那也许能为我们答疑解惑,但徒劳一场。
  “‘你知道,我对保加利亚的历史一无所知,’我说。‘在这方面我会迷路的。’
  “海伦笑了。‘我自己也不是专家,但我可以告诉你,在六世纪和七世纪,斯拉夫人从北方移居到这里。我想是在七世纪,一个叫保加的土耳其部落来到这里。他们共同反抗拜占庭帝国——很聪明地——他们的第一个统治者是个保加人,叫阿斯帕鲁。九世纪,沙皇鲍里斯一世立基督教为国教。尽管如此,他在这里仍是个大英雄。拜占庭人从十一到十三世纪初统治这里。后来,保加利亚变得十分强大,直到土耳其人于一三九三年摧垮他们。’
  “‘土耳其人是什么时候被赶走的?’我好奇地问。我们好像到处都能见到土耳其人。
  “‘直到一八七八年,’海伦承认说。‘俄国帮助保加利亚赶走了他们。’
  “‘后来在两次大战中,保加利亚都站在轴心国那一边。’
  “‘是的,战后不久,苏联军队带来了一场大革命。没有苏联军队,我们会怎么样呢?’海伦给了我一个最灿烂、最苦涩的笑容,我捏了捏她的手。
  “‘小声点儿,’我说。‘要是你不小心,我只好替我们两人小心了。’”
  “就在我们在机场办理手续时,一位官员把我们带到了机场里面的一间酒吧里,我只想着那封介绍信里有什么不对劲儿的地方。这时,一个穿黑衣戴黑帽、表情严峻的男人出现了,我们得救了。他看上去只比我略大一点,如果有一丝愉快的表情掠过他的脸,那他就算英俊了。官员敬重地向他打招呼,向我们介绍说他被指定为我们在保加利亚的向导。他解释,这是我们享受的特权,因为克拉西米尔·拉诺夫在保加利亚政府备受尊敬,提起他就会让人想到索菲亚大学,他对这个古老而光荣的国家的种种名胜古迹了解得比任何人都多。
  “我握了握那人像鱼一样冰冷的手,但愿我们没有向导,自己参观保加利亚。对这一切,海伦似乎没有我那么惊讶。拉诺夫先生仍一言不发。那位官员过于大声地报告说,海伦是匈牙利人,目前在美国做研究。不过,在这之前,他似乎就很不喜欢她。‘教授,女士,’他说——他的第一句话——然后转过身去。海关官员大笑和我们握手,似乎我们已是故交。
  “在机场外,拉诺夫唤来一辆出租车。他告诉我们,已经在最负盛名的一家宾馆里给我们安排了房间。‘我相信,你们会感到舒适的,那里有非常好的餐馆。明天早餐时间,你们肯定希望在索菲亚大学会见同行和有关的部门。随后我们将安排你们参观一下保加利亚的古迹。’我瞪着他,越发害怕起来。他的英语太好了,准确而单调。
  “他的面相也有点儿眼熟。我们肯定素未谋面,但他使我想起我认识的某个人。在索菲亚的第一天,这种感觉就挥之不去。我问他能否让我们与一个叫安东·斯托伊切夫的人取得联系,却看到他退缩了一下,我对他的不祥感觉加深了。‘你们为什么想见他?当然,如果你们想见他,我可以安排。他很有名望,也许你们是因为这个想见他?’”
  “‘他们要拉诺夫满足我们的一切要求,’我们在宾馆外有了一点儿独处的时间,海伦这么说。‘为什么?为什么有人认为这样很好?’我们惊恐地面面相觑。
  “‘但愿我知道,’我说。
  “‘我们在这里得万分小心,’海伦表情严肃,声音低沉,我不敢公开亲吻她。‘我们说好了,从现在起,除了学术问题,别的一概不谈。’
  “‘同意。’”

  第五十五章(1)

  “近几年来,我发现自己一次次想起第一次看到安东·斯托伊切夫的房子时的

返回目录 上一页 下一页 回到顶部 0 0

你可能喜欢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