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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0部分

公子风流-第530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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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位张先生便笑了,道:“这是自然的。这儿是融会贯通之地,何谓融会贯通,便是三山五岳,天下各省,乃至西洋诸国,什么样的人都有,大家彼此相处在一块,大人可知道最大的益处是什么?”

“这却是不知了。”

“大人啊,学生说出来,你别笑话,我看大人乃是随性之人,这才愿意说出自己的一些浅见,莫要见笑便好。依学生的一些浅薄见识,人有百种,这儿聚集的人来自天涯海角,这各处的人,所见识的不同,就如那松江府来的,往往善于纺织,四川来的,锦缎最是擅长,粤地的吃食花样最多,便是占城,那也是最善种稻,如此种种,各地的人,都有他们的长处,若是他们只是拘泥于一地,那倒也罢了,可是各家的所长在此融汇在一起,松江织布有这样的技艺,而福建的织布又有那样的技艺,最后融汇在一起,在此基础上,进行改良,并且对各地的技艺进行借鉴,岂不是事半功倍?别的不说,说了也是难懂,单说这吃食吧,咱们这儿,天南地北的菜色都有,赣菜、粤菜、川菜还有南京、天津卫、北京城的各种糕点小吃,应有尽有,来往的客商,落脚之后的第一件事就是去北街那儿吃喝,在这谅山,可吃遍全天下的美食。”

“这些都是咱们天策将军所说的交流,人有了交流,眼界儿就高了,眼界才是最要紧的,大家聚在一起,所看到的事物,每日都是不同,千奇百怪,慢慢接受消化,每日所听到的,所见到的,都是新奇事物,如此一来,他们便不再是寻常的愚民,你看那些乡间的农夫,他们一辈子呱呱坠地开始便在那村落里生活,走最远的,怕也只是几十里外的集市,一辈子下来,打交道的人也就是那么一些,他们都局限于一地,每日见的依旧是那山,是那水,是那田,这一辈子所有的见识,大抵也就是如此了,这样的人,见识浅薄,即便是那些达官贵人,又能好到哪里去,大多数眼睛只落在那么一处,永远拘泥于那么一丁点的方寸之间。大人,学生以为,历朝历代以来,士农工商,看到的只有一样东西,那便是暮气,暮气沉沉,天地只有这么大,能有多少的见识,这天下之人,有的是绝顶聪明之人,他即便是坐井观天,也能推陈出新,鼓捣出新鲜的东西,只是可惜,这新鲜的东西即便是有用,也不过是造福于一隅之地,并不能推广开去,结果就是,这数百年来,诸多的巧技和文章、思想,都渐渐失传,所谓昔非今比,便是如此。因而这谅山最大的好处就在于,这里聚集了四面八方的人,只要有一人有新的思想和改进,很快便能流传,紧接着后人根据这些,步步改良,即便是一个最粗鄙的匠人,他的见识,放在大明,也不是寻常人可比的。”

这些东西,张海说的吐沫横飞,可是马钰却听的没甚意思,因为他的来意很明确,谅山什么改良,什么融会贯通,其实都和他无关,他最紧要的反而是想探知郝家的态度问题,可是这张海却是滴水不漏,说到这些杂学怪谈,倒是兴致勃勃,可是对于定南王的心思却是绝口不提。

其实张海的话,若是他肯用心去听,多少也能让朝廷受用的,因为张海的话里揭示了一个道理,即所谓的先进和后进的问题,后世的书刊里往往都说工人代表的乃是先进生产力,是所谓的急先锋,而农民有它的局限性,这倒绝不是对农人有什么歧视的意思。

根本原因怕就是城市和乡间的区别了,工人在城市,数千数万的聚集,每人一个信息相互交流在一起,便等于一人就有数千数万的信息,他们了解工坊运作的方式,知道生产的流程,也就更容易接受新的东西,而农人更像是现在的朝廷,他们日出而作日落而息,每日所闻所见都是相同,外面的世界什么样子,是好是坏,他们没有足够的想象力,也不可能能够想象,所以社会可以让前者推动着前进,至于后者,若是他们的生活状态不去打破,即便是循环数千上万年,他们依旧还在那里兜着圈子,反反复复。

谅山最重要的便是建立了一座城市,而这座城市吸引了四面八方的人,同时建立了工坊,培育出了一批围绕着工坊的人群,这些人有商贾,有工匠,有为商贾和工匠提供精神娱乐或是衣食住行的百业出来,这近百人聚集的地方,但凡出现新的东西,便立即会传播开,任何一样所谓的家传手艺或者绝活,在推广之后,技术一步步的进行积累,不断的推陈出新,再不断的酝酿了这繁荣的场面。

反观金陵,固然也是一座巨大的城市,可是那里只是天子脚下,是行政中心,真正成为主角的,上千年来,都是所谓的王侯将相,是那些进京赶考的读书人,各行各业,几乎都是围绕着这些人服务,催生出来的一切职业,绝大多数都只是为他们提供便利。那些主导着金陵的人,才不关心什么技艺的革新,才没有兴致去管怎样打通商路,他们永远围绕着的,无非就是经义文章,是圣人学问,是如何为人,如何处事,如何指点江山。

这是两种截然相反的形态,其实两种形态,说不上好坏,并非是说金陵的王侯将相们吃人,这谅山的商贾财阀们就不吃人,任何一种统治者,其实都是吃人的,甚至可能商贾财阀们的吃相更难看一些,只是以他们为主导建立的东西,围绕着他们的工坊所凝聚出来的数十万匠人,却是打破了旧有的许多枷锁,他们所代表的就是先进。

马钰呢,来自金陵,自然而然也绝不可能会理解到这些东西,他心里想到的依旧是王侯将相的那一套,因而对他来说,这些东西终究使他嗤之以鼻。

几番试探下来,张海却大多把话题转移到谅山的一些知名吃食和特产方面,他甚至说笑道:“其实说到特产,这谅山还真没什么特产,只不过天下四海,无论是哪儿的特产,这里都有。”

马钰心里便想,这个姓张的,显然是在和自己打太极,说了这么多,就没几个让他关心的内容。

他也只得干笑着道:“如此,本官倒是要见识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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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百五十八章:风流王爷

马钰终究什么都没有打探出来,可是张海却是摸清楚马钰的心思了。

他故意说东说西,偏偏不进入正题,为的就是借此来观察马钰的反应,虽说这位马钦差一副四平八稳的样子,可是从许多细微之处却能发觉,马钦差十分在意郝家对他这钦差的看法,不断的旁敲侧击,显得十分焦急。

钦差焦急,原因无非只有一个,一方面他是来探知虚实的,另一方面,八成就是对郝家的态度十分上心,可见朝廷给他的使命,十分重大,或者说钦差背后的天子,对郝家的态度与众不同。

这不难推断,朝廷有它的担忧,而这份担忧,却恰好可以让郝家利用。

张海算是不辱使命,连夜去王府禀告。

郝政坐在案牍之后,一副深思状,沉吟良久,颌首点头道:“看来,朝廷此次,是要送来大礼了,不过那朱高燧,不是简单的人,这大礼之中,怕也是带刺的吧,本王,现在倒有几分期待,张先生,你熟谙朝廷事务,你来说说看,咱们如何应对才好?”

张海微微笑道:“此事容易,这马钰,瞧来是底气不足,既然如此,王爷怠慢一些,其实倒也无妨,只不过,少不得要有张有弛,且看他圣旨之中怎么说。”

郝政点头,道:“先生辛苦,还是早些歇了吧,明日还要劳驾你去一趟,本王思来想去,还是不去拜会了。瞧他的样子,还是不必过于亲昵才好。”

张海失笑:“对,学生也是这意思。本来是要去的,现在看来,确实大可不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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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一夜,无论是马钰还是郝政,其实都没有睡好,大家心里都清楚,明日揭晓答案之前。谁也不知,接下来会发生什么,牵涉到马钰的自身安危。马钰当然是紧张无比,而对郝家这边,他们自然也有自己的心思,更不能轻慢。

于是好不容易熬到第二日清早。定南王没有来。倒是张海又来了,马钰的心便不禁沉了下去,张海自是万分抱歉,只说王爷身体不适云云,马钰心里清楚,身体不适是假,怕这怠慢倒是真的,只是他却为难了。若是自己怫然不悦,又怕开罪定南王。到时候走的出走不出这谅山,却是两说的事,可若是欣然接受,就不免失了朝廷的威仪,身为钦差,代表的却是朝廷的脸面,这……

马钰按捺住火气,只得勉强挤出笑容,随即笑笑,道:“此事,倒也无妨,咱们还是先去王府吧,王爷既是染了恙疾,本官正好要去探望。”

说着,便开始动身。

到了定南王府,结果却是出了差错,原来这门口的护卫却是截住,道:“殿下的病刚刚好,左右等不到钦差,便去了戏堂里听戏。”

马钰的脸终于拉了下来,是可忍孰不可忍啊,这分明是不把钦差当钦差了。

张海却是笑吟吟的,对马钰道:“钦差大人,是否先入内静候?”

马钰冷着脸,淡淡道:“圣旨尚未宣读,进了王府,怕是多有不便,本官就在此等候吧。”

说等,他真的等,因为他确实一丁点的办法都没有,如今他是左右为难,可又能如何,人家不把他当一回事,他难道还能把这王府烧了不成?

其实他这差事,注定了就是受气包,钦差到他这份上,也算是倒了霉。

只是越是如此,他心里更加七上八下,这郝家看来存着什么心,可是两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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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在这儿忐忑,而在另一边,却是热闹非凡。

谅山大戏院成立于五年前,那个时候,谅山的娱乐活动除了传统的青楼和酒肆之外,实在乏善可陈,只不过青楼虽好,却也不能总教人piao娼才是,南来北往的客商,本地的富户,还有诸多新贵,以及一些体面的人家越来越多,这些人群已经不再满足于单一的娱乐,而这个时候,戏堂也就应运而生了。

这戏堂和其他的草台班子不同,因为这里大多数人都来自于天下各处,各处的文化在此交融一起,自然而然,也就让这里的许多歌舞和戏剧变得极为多样起来,因而形成了谅山特色的戏曲。

只是这谅山戏曲,终究还是脱胎于汉人的文化,尤其是在曲艺方面,和真正的西洋曲艺大不相同。

若是两百年后的西洋曲艺,风格和特色就在于只重曲,而不重词,因此各种钢琴曲应运而生,那作曲的名家,还有弹曲的名家可谓人才辈出,很有一派文艺复兴的新气象。

而东方的戏曲,却是大不相同,这儿词牌都是万年不变,曲调几乎来去都是这些,可是观众欣赏的却是词。西洋人以曲来震撼人心,而东方人却擅长用词儿来催人泪下,自大明到现在,宋词元曲一时之间开始没落,究其原因,怕是和大明的风气分不开,朝廷抑商,又重八股,天下的人才,都网罗去做了经义文章,另一方面,城市又不如宋时那般繁华,因而词曲自然也就随之没落,而在这谅山,词曲却得到了复兴,因为市场的出现,因此聚集了不知多少风流才子,几乎隔三差五,都有新词出来,而真正的‘雅人’,自然不是来听曲的,他们最重的,也是这词儿,许多词听过之后,反复咀嚼,足以让人回味无穷。

谅山大戏院今儿算是高朋满座,几乎所有的达官贵人都在此列席,因为定南王殿下到了,殿下既然屈尊听戏,大家哪有不捧场的道理。

郝政呢,自是一副折节下交的做派,坐在第一排的位置,目光看着戏台上的几个小生在清唱,今儿这一首,乃是一味新晋才子作的戏,叫《望西洋》,说的是有个水手新婚,过了几日,海船要出海,新妇便峭立在那码头上,看着海船渐渐离开港湾,看着自己的丈夫踏上未知的汪洋,心里百感交集,又是期盼丈夫早些回来,又是悔恨当初不该和他耍小心性,以至于临别时,夫妻之间还伴着争吵。

这曲儿自是凄凄惨惨切切的,词儿也是极好,那扮作是新婚妻子的女人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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