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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80部分

公子风流-第480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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的好友,上至官人,下到贩夫走卒,他竟都认识了一些。

接触了这些人,夏元吉一开始是沉默寡言之人,所谓君子惜字如金,可渐渐的,他竟也能和摊贩说几句玩笑话,微醉之后,发几句牢骚。

今日他们寻的还是一个江西人的摊子,吃的是豆花和几碟茴香,教人熬了一锅粥,又是半坛子黄酒,同坐的都是江西人,有做买卖的,也有一个读书人,姓杨,单名一个景字,这位杨先生举业不成,实在考不中,便发了狠,索性便离乡去,本来是受了一个同乡举荐,到广西一个知府那儿做入幕之宾,结果在那儿很不快活,人家只是碍着人情才用了他,对他不冷不热,他听说谅山这儿好,便来了,如今在一个学堂里教书,薪水不错,也很清闲,不过他是铁杆的陈学党,其实和夏元吉在学问上并不投机,只是敬重夏元吉的品德,因而愿意和他深交,用他的话来说,这便叫君子和而不同,管你认同不认同我,大家各为其主,平时也极少说学问上的事。

夏元吉也喜欢他,是因为此人颇为耿直,待人至诚,他渐渐的在谅山磨砺,竟许多时候忘了自己在朝堂中的事,反而喜欢了谅山的生活,虽有时为自己的际遇哀叹几句,可有时又觉得自己是陶渊明,那陶渊明是隐于山林之间,自己是大隐隐于市,享受这江湖之乐。

几杯黄酒下肚,杨景红了脸,便不由说起学堂里的事,说哪个学生不用功,又说发现了个家贫的,悬梁刺股,一心要上进,若是年末考得好,他无论如何,也要想法子举荐他去考陈学书院,考不中,谅山书院也成。

夏元吉便说自己公务上的事,不知不觉,就说到了海防候。

这满桌子四五人,无论是读书的还是商贾,一说到海防候便热切了,那杨景不禁道:“据说是宫中传召,海防候立即入京觐见,入京侯爷已抵了谅山,盘桓几日,怕就要北上,哎,我看此去啊,未必是好事。”

夏元吉微笑:“这又何以见得?”

夏元吉当初,就是弹劾郝风楼,才落到如此下场,可是现在,对着郝风楼,他的心情复杂,他有时想到,没有郝风楼那家伙,想必就没有谅山,没有谅山,就不会有这么多人丰衣足食,没有这么多人读书,没有这么多人一日劳作之余,坐在这熙熙攘攘的长街上,一盏盏的灯笼连绵数里,无数摊贩和货郎的沿街叫卖,大家惬意的坐在这里,满足口舌之欲的同时,享受这等的轻松。

杨景冷笑,道:“何以见得?夏先生是贵人,难道这些话,还需挑破么?侯爷立了大功这是没错,可是木秀于林、风必摧之,此间的事,还需言明么?”

夏元吉只是捋须,微笑不言,他也有些预感,怕是此次,郝风楼入京,就是算账的时候,可到底是谁和谁算账,就说不清了,朝中相互倾轧,看上去学术之争,是夺嫡之斗,其实说穿了,是权柄争斗,情况无论对谁,都不甚乐观。

往大里说,这何尝又不是,谅山的这些人,与那江浙的那些人在生活方式,在习性和利益方面的争斗呢,有人赢了,就没有谅山,有人输了,就可能谅山的生活方式推广出去。

自己……是站在哪一边呢?夏元吉说不清,他总是觉得自己读过的圣贤书想必是不会错的,可是谅山这诸多可爱的人,诸多可爱的事物,却让他突然觉得有些难以割舍,这种莫名的情愫,连他自己都不禁失笑,自己眼下不过是个犯官,如今忝为小吏,实在是没有资格,关心这个。

他端起酒来,吃了一杯,边上那商贾,却兴致勃勃和杨景说开了,无非是说禄国公府新近出了什么仁政,暹罗那儿攻占之后,生意如何有了起色,杨景也咕哝着道:“现在暹罗那儿建了许多学堂,我那学堂里也有诸多先生鼓噪,说是要去暹罗教书,光大咱们陈学,说实在的,老夫也有此意,谅山虽好,可人终究要找一些有益的事去做,老夫平时教授学生,要如何如何,自己岂能……”

正说着,却有一辆马车过来,马车附近,又有四五个鱼服的兵丁,这些兵丁一看便是神机卫的,马车停下,却有人踩着高凳下来,此人眉清目秀,一身剪裁极好的圆领长衫,身材修长,使得整个人俊秀挺拔,大家不免朝他看去,夏元吉却是愕然,他认出了来人——郝风楼。

夏元吉万万想不到,自己会以这样的方式,在这样的地方,和这个‘夙敌’再会,他深深看着这个家伙,郝风楼并没有显露出胜利者的得意非凡,而是在几个满是警惕的护卫拥簇下,走了过来,旋即到夏元吉面前,抱拳行了个礼:“夏部堂,一别数月,别来无恙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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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

第六百八十章:人类一大步

见到郝风楼,夏元吉竟是有些尴尬,倒是一边的杨景人等,却个个石化了。

夏元吉只得哭笑道:“郝大人多礼了。”

短短的几句话,终究还是友善的成分多一些,郝风楼倒也不谦让,有护卫搬了个木凳来,他不客气的坐下,旁边的杨景不敢做声,却是连忙拿了个酒盅加了黄酒,其他人多半也是叶公好龙,平时郝大人海防候那般亲昵的叫着,现如今却是哑了火,一个个默不作声。

郝风楼倒也不嫌那酒盅带着油腻,直接端起,一杯黄酒下肚,他的目光始终没有离开夏元吉,含笑道:“夏部堂……”

夏元吉连忙摆手:“老夫已是闲云野鹤,部堂二字,实在不敢当。”

郝风楼便苦笑,道:“那么就叫夏公如何。”

夏元吉又是摇头:“这里人都叫老夫夏先生。”

郝风楼抿嘴一笑:“夏先生在这里过的好么?自从夏先生到了这儿,郝家倒不是故意不闻不问,只是……”

夏元吉微笑:“令尊的用心,夏某却是知晓的,见了面也是尴尬,那么又何必非要见面不可,其实老夫来这里,还是承蒙了你们父子的照拂,日子倒也过的逍遥自在,结识了一些新朋友,见识了许多新奇的事物。倒是侯爷据闻又立新功,实在可喜可贺,听闻陛下急召海防候入京,却是不知,侯爷打算什么时候动身。”

话聊开了,又是在这充满了市井气息的场合。说话的双方,倒也不觉得唐突了,郝风楼笑了。道:“动身自是要动身的,只是可惜,却还有一桩大事,非要办了才能动身才好,实在不是在下轻慢皇命,可是事情不办妥当,难免不放心。”

夏元吉是君子。当然不会追问人家的大事,只是捋须一笑:“侯爷口里的大事,那必定是顶了天的大事了。”他不自觉的直接拿了碟里的毛豆。直接剥开,送入嘴里。

这不经意的动作,在这等场合,倒也无妨。毛豆都是这样吃的。可若是被金陵那些人看了,怕要目瞪口呆。

郝风楼又吃了口黄酒,道:“夏先生言笑,教人汗颜,来,先吃酒吧。”

郝风楼说罢,召唤几个护卫一起坐下,那几个护卫一个个神情肃穆。可是郝风楼召唤,倒也洒脱。个个搬了凳子来,又拿了个方桌,拼凑一起,大家各自寻了木凳,在这灯火下的摊子边,便开始吃酒。

说来奇怪,同坐这里的,有商贾,有曾经名满天下的部堂,有大明鼎鼎有名的驸马和侯爵,也有寻常的教书先生,还有孔武有力的大头兵。

酒过三巡,连那杨景也是放开了,他心里好奇,禁不住道:“侯爷的酒量好,学生是吃不消了,能与侯爷一道喝酒言欢,怕是说出去,也没人相信,学生实在冒昧,总是想忍不住问,却是不知侯爷在凉山到底有什么大事,竟是……竟是……”

郝风楼接过话茬:“此事若成,必定要改变着谅山格局,乃至于交趾和暹罗,都要焕然一新。”

杨景只当郝风楼不愿说,所以说了些空话来搪塞,他倒也不以为意,心里哂然一笑,自己确实是放肆了,有些话还是不便问的。

夏元吉脸上微微泛着红光,却是眉毛微挑,似乎有些意动,谅山在他看来,便已足够叫做焕然一新了,这谅山地格局,变化还不够多么?到底还有什么东西,以至于这郝风楼如此推崇。

他喝了酒,终于还是忍不住:“侯爷所言的,却不知是什么。”

郝风楼微笑,道:“夏先生想看?”

郝风楼这个问题,让夏元吉始料不及,他举着酒盅不语,最后道:“倒是想要见识一二。”

“好。”郝风楼笑了:“好,那么明日,郝某人会给先生在卫中告个假,夏先生怕是要早些睡,清早的时候,便少不得有人候着夏先生。”

夏元吉有些微愕,不知郝风楼卖着什么玄虚。

又吃了几柱香,其实到了后来,大家说了什么话,许多人都已忘了,酒桌之上的话,本就没有记住的必要,大家各自离座,郝风楼教人会了帐,大家各自散去不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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次日一清早,夏元吉起来,洗漱之后,正待要去上值,只是一出他租住的房子,外头便已有马车等候了,郝风楼骑着一匹健马,朝他招手:“先生速速上车,时间要迟了。”

夏元吉便想起昨夜的事,本以为只是一句客套话,原来竟是当真的,他心里有几分歉意,这马车上海挂着露珠,可见郝风楼早就来了的,这大清早湿气重,郝风楼怕打搅自己休息,竟是直接在这等了一夜。

夏元吉寒暄两句,倒也不客气,上了马车。

这马车直接往城南的方向去了。

足足一个多时辰,才出了城区,再远一些,便是工坊聚集之处,可是队伍还没有停留,继续前行,又是半个时辰,便是一些矿场之类的地方,七万八绕,马车终于停下。

而在这时,外头已是闹哄哄的了,便听有人道:“学生见过侯爷,侯爷快快下马,大家久候多时了,就等侯爷校阅。”

说话的人声音很激动,连嗓音都带着几分颤抖,

夏元吉下车,便看到这里围了许多人,为首一个是个胡子拉碴的儒生,又有许多粗浅的汉子。

只是很快,夏元吉便被一个新奇的事物吸引,就在这里,是一个铁轨,这铁轨夏元吉是看过一些的,在一些矿山,往往会铺设一些铁轨,上头则行走一些拉煤的马车,据说这样,能节省一些人力,马车在铁轨上行走,比在平地上,载重的货物要多的多。

可是这铁轨显然比那些铁轨不但更宽一些,而且更加平滑,显然大不一样,而且中间铺设了枕木还有碎石,有种说不出的味道。

在这铁轨上,则是一个庞然大物,竟足足有两个人高,浑身上下都是精铁铸造,下头有轮子,轮子与铁轨契合一起,轮子上又由东西连在一起,却不知是做什么。

“看上去像车……”夏元吉心里嘀咕,因为这东西过于庞大,让夏元吉有开始怀疑自己的判断,因为这车,至少有数千斤,这样的车,谁能推得动?

‘铁车’里外似乎还有忙碌的人,有人在检查轮子,有人在里头检查各种零件,郝风楼负手看着车,甚是满意,这东西,已经和后世的蒸汽火车有些相差不多了,其实蒸汽火车的原理并不复杂,问题的关键就在于蒸汽机的出现,还需要其他一方面的技术得到突破,就比如钢铁的冶炼水平,复杂构建的锻造,这些东西看似简单,可是没有突破,却是不成的。

好在这凉山经过几年跨越式的发展,已经大致满足了这些条件,即便没有满足,也有了替代的方案。而郝风楼最大的贡献就在于,他为这些最聪明的人指明了一个思路和方向,这就使得火车的出现,大大缩短了十年乃至于二十年,须知事物是螺旋上升发展的,很多时候,所谓新事物的出现,不知走过多少弯路,技术的发展往往都是一次次的尝试,前头碰了壁,头破血流之后,才不得不回到原点,继续走新的路,等失败个几十次,数十年也就过去了,等到有了正确的方向,并且这个方向能产生足够的效益,新事物才会出现,才会发扬光大,最后后人在此基础上,才能不断的创新。

这个火车头后面还拉着几节车厢,车厢上已装满了货物,都是一块块巨石,看着有上万斤重,还有一节车厢却是不同,里头竟有固定了的桌椅,那胡子拉碴的读书人忙道:“侯爷请,侯爷请上车。”

郝风楼颇有点为科学献身的大无畏精神,心里说,这车子若是出了毛病,自己也就完了,却还是上车,其他护卫和匠人还有那读书人纷纷上去,郝风楼从车厢的窗子里探出头,朝夏元吉招手,道:“夏先生请上车。”

若是在金陵的夏元吉,见到此情此景,怕是早就吓呆了,只是到了谅山,许多事见怪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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