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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56部分

公子风流-第456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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只是他们反击的并不成功,因为神机卫的火铳手们密集的火力还是死死的将他们压制。

片刻功夫,又是数十人倒地。

站在楼上的朱盘烑一下子急了,这可真是擦枪走火,出了人命,这事儿,到时如何交代?

只是这时候,后悔已来不及了。

朱盘烒是真正怒了,郝风楼敢发疯,他为何不敢,这里是江西,可不是北京城。此人到了江西还敢如此嚣张,自己的脸面何存?

“杀,杀光他们!”

朱盘烒握着拳头。咬牙切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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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府的护卫,乃是朝廷准许的藩王私人武装,对王府绝对是忠心耿耿,当年朱棣谋反,主要的力量就来自于他的护卫,现在这些宁城卫的兵马在小王爷一声令下之后,也再也没有了任何疑虑。

带队的一个指挥使高声大呼。所有人马便如潮水一般朝神机卫冲杀而去。

连续放了几轮铳,效果却并不显著,只因为这里的地形难以施展火铳的威力。虽说也打死了两百余人,可是对于人多势众的宁城卫来说,却无异于是隔靴搔痒。

况且宁城卫知晓神机卫火铳的厉害,所以都是散兵的阵形。间隔不小。使得火铳的密集射击,很难起到效果。

这时候,千户刘勇已经看清了这一点,眼看宁城卫越来越近,到了后来,竟是清晰可见,他当机立断,大喝道:“弃了火铳。拔刀!”

“拔刀!”

“拔刀!”

传令兵将一个个命令传出去。

紧接着,火铳声停了。这些火铳,俱都直接丢弃于地,一个个官兵拔出了腰间的长刀来。

这种足以半丈多长,与唐刀类似的刀和斩马刀有些相似,刀身笔直,重达七八斤,前尖后宽,刀刃尤为锋利。

这是神机卫的制式武器,单凭这重量,会使一般人难以挥舞起来,可是对于每日操练的神机卫来说,这点儿份量,实在不值一提,甚至于单手握刀挥舞,亦不会有什么妨碍。

每一柄刀放在这个时代,绝对都算是神兵利器,可是现在,在神机卫的官兵手里,却都是普通到了极点。

“准备!”

长刀如林,长刃寒芒闪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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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船上的郝风楼眼睛眯起来,眸光变得血红起来。

对于神机卫,他信心十足。

可是站在一旁的杨士奇,却显得有些底气不足,火铳的威力发挥不明显,既是要近战,五百人以一当十,岂不是以己之短,攻人所长?

郝风楼却对此不以为然,他当然明白,神机卫不比其他的军马,这支军马,每日操练不缀,人人力大无穷,个个精神饱满,而且极有军事素养,射击固然是他们的所长,可是冲锋陷阵亦是不俗。

只因为,郝风楼非常清楚,这时代的所谓官兵是什么,一群几乎是用拉丁的方式,或者是世世代代充军的军籍子弟征募来的官兵,本身就是先天不足,即便是王府养的兵,可是这些老朱家的子弟,却一向谨记着太祖皇帝的教诲,对于养兵,素来是吝啬无比的,王府的护卫,不会有什么军饷,只是供你吃喝就够了,王府拨了一些钱粮下去,自然还是武官们分配,武官呢,少不了要吃点空饷,更要吃点兵血,原本可供官兵们一日三餐,勉强吃饱,可是经过层层克扣,最后有的吃就不错,因而许多人几乎都是营养不良,这倒也罢了,他们还要承担为王庄耕种的义务,一群吃不太饱的人,隔三差五,还得给王爷种地,这样的军队,战斗力可想而知。

恰恰相反,神机卫每日打熬身体,疯狂的操练,伙食却是奇好,无论是军事素养还是体力,还有军纪和勇气,都足以让天下军马望尘莫及。

“杀!”带队的千户刘勇身先士卒,一声号令,便如饿虎扑羊一般,冲杀向前。

身后的神机卫官兵一起发出怒吼,根本就没有理会对方的人数多寡,在他们的心目之中,神机卫本来就该以一当十,以寡击众,这是常识,是他们所相信的真理。

一群人,明明人数稀少,却如疯子一般,仿佛在自己身后有十万天兵,一个个如狡兔一般发足狂奔,爆发出怒吼,紧接着,当先的千户刘勇已经接触到了一个敌军,对方猝不及防,可是刘勇的奔跑速度并没有停止的迹象,而是毫不犹豫,连刀也懒得挥舞,直接一下子将对方生生撞开。

那宁城卫的兵丁紧接随后,便像是被一块铁板撞中,整个人一下子如断线风筝一般生生的撞飞,肩骨传出咯咯的响动,似是碎了。

刘勇长刀一挥,带出漫天的血雨,两个躲不开的敌军直接斩杀在地。

“杀!”

这些人犹如饿狼,疯了似得随着刘勇冲杀,每到一处,便留下一条血路,留下无数的尸首。

宁城卫哪里遭遇过这样彪悍的对手,他们的表现,并不比与英法联军的满清官兵好上多少,对方一旦玩起刺刀战,反而更加是摧枯拉朽,假若对方还只是远远射击,反而能让这种封建时代的军队心怀侥幸,没有这般容易崩溃,一旦冲锋,这些本就没有军纪和勇气的乌合之众,瞬时便勇气全无,一个个抱头鼠窜。

一炷香,只不过一炷香的功夫,宁城卫就垮了。

无数的官兵丢盔弃甲,四散奔逃。遗留下了无数的尸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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站在楼上的朱盘烒惊呆了,他万万想不到,自己自以为人数众多的护卫竟如此不堪一击,他脸色铁青,突然觉得很是悲哀,自己在京城斗不过那郝风楼,难道在这江西,在自己的地盘,竟也不如他。

倒是身后的朱盘烑道:“王兄,快走吧,那些人杀将来了。”

朱盘烒整个人浑浑噩噩,他显然没想到自己遭遇这般大的打击,整个人几乎摇摇欲坠,勉强扶着勾栏,稳住了身子,长吐一口气。

朱盘烑劝他几次,身后的护卫也急了,想要将他直接架走,只是这时候,却是来不及了。

一队的神机卫官兵已经围住了这酒楼,旋即有人咔嚓咔嚓的踩着楼梯上来。

一个百户领着几个人,就在这三楼,还有十几个王府的护卫,可是看到这几个血迹斑斑地家伙,居然谁都不敢动弹分毫,一个个目若呆鸡,一点儿反抗之心都没有。

那百户冷笑,看都不看那些护卫一眼,而是一步步走到了朱盘烒和朱盘烑跟前,他眯着眼,面无表情,也无一分的敬意,只是伸出手,拉住了朱盘烒的衣襟,辨认了片刻,最后道:“匪首就是此人了,来,带走!”

他亲自抓住了朱盘烒的头发,就像拖一条死狗一样,直接将他拖下了楼去。

朱盘烒这才反应过来,又羞又怒,口里大喝:“大胆,大胆……我乃天潢贵胄,我乃太祖皇帝……”

没有人理会他,即便是朱盘烑,也是大气不敢出,身边的护卫,一个个低垂着头,只能视而不见。

其他的人纷纷下了楼,只留下了一个神机卫的兵丁,这人非但不畏,反而如牧羊犬一般神气十足,朝朱盘烑和十几个护卫努努嘴:“跟我下楼,乖乖听候吩咐。”

第六百四十五章:算总账

朱盘烒并没有被扯去见郝风楼。

或者说,郝风楼压根就不想见他,因为不便相见。

不便相见的意思,无非是因为若是见了,不免会引起一些麻烦。

既然他是‘匪首’,那么认识他的人自然不该认出他的匪首身份。让他安安静静的做他的美男……呃,匪首岂不是更好?

所以郝风楼和杨士奇已经坐上了一辆马车,在一队人马的拱卫下,急匆匆的向南昌方向去了。

杨士奇和郝风楼同车,这位郝大人所表现出来的镇定,还有那深藏不露的阴狠,都让杨士奇大开眼界,这仿佛给杨士奇开了一扇窗,或者是开了眼界,原来有些事是可以这样处置的。

其他人可能会认为这是莽夫的行径,可是杨士奇不这样看,以硬对硬,用拳头对拳头,其实未尝不是一种智慧,只是这个手段未免狠辣了一些。

杨士奇知道,朱盘烒死定了,当有人来禀告,告诉郝风楼拿住了一个身穿蟒袍的男子,此人自称是朱盘烒的时候,郝风楼只是漫不经心的一笑,回了一句,天潢贵胄岂会袭击钦差,这是恒古未有之事。

那么,朱盘烒的命运就已经注定。

不过另一个儿子,九江王朱盘烑,却被郝风楼放走了,这显然却另有深意。

总而言之,杨士奇心里想,一日之后的宁王府怕是要翻天覆地吧。

郝风楼坐在马车里,身子挺直。剑眉微沉,双目微微阖起,露出与年龄不相称的沉稳。他的手搭在膝上,指头一次次的敲击着膝盖,似是在思虑更周全的处置办法,最后他抬眸,朝杨士奇笑了,如沐春风地道:“杨公以为,我这样的处置可是妥当么?”

杨士奇意识到这是一个陷阱。只要他摇头,那么郝风楼必定会对他疏远,甚至双方从此之后可能就成了敌人。可是一旦点头。今日这件事的政治后果就不只是郝风楼一个人来负担了,事情的经过,你杨士奇也是看到的,事后你也点头称了是。若是一旦不慎。让人翻了盘,郝风楼跑不掉,你杨士奇能跑么?

可是……

杨士奇心里暗叹,他仔细的思虑再三,想了想此事的后果,又想了想事情有什么破绽,到时有没有冠冕堂皇地说辞,大致上。似乎没什么差错,郝风楼和自己的坐船到了九江港便被数千人围住了码头。突然袭击,喊打喊杀,甚至礼部的一个官员也为此以身殉国,由此来推论对方是乱党有什么不妥?这件事解释的,理应是宁王,而不是郝风楼和自己,郝风楼唯一显得急躁的就是,不该解决掉朱盘烒,可是真要搪塞,也说的过去,皇亲国戚,天潢贵胄,怎么可能会带人袭击钦差呢,那么这人说他不是皇亲国戚也理所当然,至于最后杀错了,那也有申辩的理由。

当然,这最重要的还是天子的态度,天子对藩亲的忍让已经到了极限,比如这宁王,先是封他在南昌,此后他不老实,和谷王勾结图谋大事,陛下先是废他为庶人,此后又念宁王靖难之功,又恢复了他的爵位,这宁王倒是谨慎了,却还是小动作不断,以天子的性子,如何忍受?说穿了,此番让郝风楼来,便是有敲打宁王的意思。

只是现在的情况,何止是敲打,分明就是当头一棒罢了。

杨士奇最后道:“善!”

他只说了一个字,可是意思已经很明显了。

郝风楼笑了,他明白,杨士奇和自己的最后一层窗户纸已经捅破,自此之后,双方才是真正同舟共济的盟友。

“那么,我们在马车里歇一歇,明日就要抵达南昌府,接下来还有许多事要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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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不要,不要……我是朱盘烒,我是上高王,我是宁王世子啊。”

就在这江边,披头散发的朱盘烒几乎跪地求饶,他的身子已经被五花大绑,几个面无表情的神机卫武士此刻将绳索的另一头绑在石头上,对他的话充耳不闻。

朱盘烒当然知道他们是要做什么,因此更加惶恐,早将自尊和傲慢丢到了爪哇国,痛哭流涕地道:“你们不信,就去问,我是天潢贵胄,是凤子龙孙,我……”

“不……不……”

“郝风楼……不……郝大人是认得我的,你们的郝大人是认得我的,你让他来见我一面便知道了……我……我……”

“我爹,我爹就在南昌府,我爹是宁王……”

朱盘烒感觉自己的下裆已经湿了,他两腿颤抖,牙关也咯咯作响。

接着有人将他推到了岸边,然后踹下去。

什么天潢贵胄,什么凤子龙孙,现如今什么都不是,连同那块不起眼的石头,一起扑通一声落水。

江水溅起了水花,那呼救和求饶声戛然而止,待水波荡漾开来,一切……都平静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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