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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42部分

公子风流-第442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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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些特权,是新兴的商贾们不曾有点,即便商贾们有再多的钱财,在那乡绅面前,也是不值一提。因而对他们来说。这鼓吹士商平等的陈学必须严厉制止,陈学必须成为伪学,官府要进行查抄。涉事之人,也必须予以严惩,邢部的过错是心慈手软,假若这次。不狠狠收拾周力帆。那么如何杀鸡儆猴,如何让天下人知道,即便是对陈学心慈手软,也是天大的过错。

只有将周力帆彻底打垮斗臭,才能让天下人知道,任何对陈学的忽视,都是绝不能容忍,即便只是那一丝丝的同情也觉不允许。

而反观那些巨贾或是从商业从得到偌大好处的士宦来说。他们已经有了足够的身家,积累更大的财富固然重要。可是沈万三的前车之鉴就在眼前,别看他们表面风光,娇妻美妾,仆从如云,可是他们的心底,却也一种极度的不安全感,即便你有通天的财富,可是往往,一个地方父母,乃至于一介小吏都可一念之间,教他家破人亡,他们能有今日,是依靠郝家,可是郝家未必能庇护他们一世,因而支持陈学,不遗余地的给予巨大的支持,已成了他们至关紧要的现实问题。

周力帆就是这么个两大利益集团之中的一枚棋子,他想要息事宁人,想要全身而退,却是忘了,旧学之人,需要杀一儆百,而新学之人,也绝不会轻易放过这个挡箭牌,左右摇摆,唯万死而已。

果然,当这周力帆一认罪立即便有人站出来,站出来的,乃是御史胡进贤,这位仁兄在都察院里官职不显,却是出了名特别能战斗的人物,他一见周力帆认罪,哪里肯容忍,大家都已心照不宣,非要利用周力帆来整陈学,怎肯让他轻易脱身。胡进贤冷笑一声:“陛下,仗义执言,乃是微臣本分,刑部尚书周力帆,自称是自己职责偶有疏忽,可是在微臣看来,他分明就是包庇他的党羽,那陈学自从兴盛,以妖言四处扰乱视听,更是四处买通大臣,令这些人未他们张目,以至于这流毒为祸,却无人所察,也无人敢去管,周力帆为刑部尚书,负责天下邢狱事,何以在事前,竟是毫不知情,微臣愚见,这不是他不知情,实在是他知情而不报罢了,以至于今日,闹出此等事端,流言四起,天下侧目,这周力帆尚不知悔改,却还一味纵容。陛下,微臣万死,却非进一言不可,历朝历代,凡治国者,都以教化为先,教化又有成,则天下定矣。现在那陈学兴起,妖言惑众,坏人心术,若朝廷不予严格取缔,捉拿包庇陈学的罪官奸党,捣毁那流毒无穷的书院,烧毁那坏人心术的书册,一旦人心崩坏,莫说是天下大治,即便是想要天下太平,亦是痴心妄想。因而要封禁陈学,唯有先治那些包庇其的官吏,这周力帆,便是其中一个,他承蒙陛下泽德,许以尚书部堂的高位,非但不知恩图报,反而勾结伪学奸党,此大不敬大不忠也。”

他这一番话,火药味十足,分明是要把人往死路上去逼,一句大不敬和大不忠,足够让周力帆死无葬身之地了。

他的话音落下,顿时得到许多人的附和,有人连连点头,也有人站出来,捶胸顿足的道:“胡御史所言甚是,微臣附议,周力帆祸国,其罪当诛,陛下若是妇人之仁,怕要反受这伪学奸党之乱。”

“微臣也是附议,恳请陛下圣裁,若不如此,不足以警醒天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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周力帆整个人的心都凉了,他原以为自己退一步就可海阔天空,以为自己只要忍让。厄运就可结束,显然他在北京闲置太久,早已忘了这庙堂之上的你死我活。他退一步,非但没有争取到谅解和同情,反而是一阵穷追猛打,似乎这些人,不让他死无葬身之地,再被人踏上一万脚便绝不肯罢休。

而现在,他感觉自己浑身上下。具都冰凉,冷汗已经浸湿了他的后襟。他心里只有悲哀,和莫大的恐惧。

原以为大不了罢官还乡。可是现在,怕是想做人而不可得了。

那耳边,依旧还回想着各种咄咄逼人的声音:“不杀不足以平民愤,请陛下治其欺君之罪……”

周力帆彻底的慌了。他猛的想起一个人。于是抬起头,看向郝风楼。

而郝风楼也在笑呵呵的看着他,似乎在给他某种鼓励。

周力帆咬了咬牙,不由冷笑起来。

既然你们不让我活,那么也唯有鱼死网破了。

周力帆禁不住道:“陛下,微臣有一言,不知当讲不当讲。”

朱棣一直没有做声,冷冷的听着大家都慷慨陈词。他对周力帆的印象谈不上太坏,所以当有人抨击周力帆大不敬。有人说他欺君,朱棣觉得有些过份了,现在周力帆开了口,朱棣便heshou点头:“爱卿但言无妨。”

周力帆便道:“方才诸位大人都说微臣乃是伪学奸党,可是微臣却有言要问,这陈学为何是伪学奸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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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句话出来,顿时满殿哗然,陈学是伪学奸党,这可是大家的常识,可是现在,周力帆竟问出这样的问题,显然,这是要打擂台了。

于是先前那御史胡进贤道:“方才我怀疑周大人乃是伪学奸党,现在看来,果不其然。周大人是朝廷命官,这样的话,也敢出口么?”

周力帆如今,已是无路可走索性破罐子破摔反而现在淡定了下来,微笑道:“是不是伪学自有公论,胡大人却是不等陛下圣裁,却左一口伪学,右一口奸党,却是何意?却不知这陈学伪从何来,又奸从何来?”

对此,胡进贤可是做过功课的,因而冷笑:“这陈学声称什么士农工商,人皆平等,这是不是妖言?”

周力帆其实对陈学没什么了解,现在听了这句质问,反而有些不知该怎么答了,他正待要搜肠刮肚的寻找借口,倒是这时候:“人皆平等,何来的妖言?”

这声音有若洪钟,底气十足,众人朝声源看去,却见那郝风楼却是出班,朝着胡进贤冷笑。

胡进贤没想到会引出一个郝风楼,说实在的,他对郝风楼有些忌惮,可是如今却是众目睽睽,想到自己身后,乃是朝中绝大多数的百官,又有天下九成的读书人,胡进贤的心中不由大定,冷笑道:“士农工商,乃是太祖亲自排序,商贾最贱,贱民何来的平等。”

郝风楼叹口气,道:“太祖皇帝可曾说过这句话么?”

胡进贤正色道:“这是祖制,郝大人莫非连这都不知道么?”

郝风楼便道:“既然商人为贱,那么士人岂不是最为清贵了?”

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而且胡进贤深知,这场廷议已受天下人的关注,自己若是谦虚,不免受人指摘,因而毫不犹豫的道:“这是自然。”

郝风楼微笑:“可是郝某人却是听说,太祖在时,国家大事,僧俗百姓皆可言事,唯生员不可。敢问,这生员是不是士,生员是士,为何天下人皆可言之事,却独独士人不可?如此推断,太祖皇帝,多半也是轻贱士人的。再有,敢问胡大人,赃官墨吏是不是士,那么为何,太祖皇帝对其痛恨有加,将其剥皮充草,让他们永世不得翻身,你看,论起祖宗之法来,这士宦和商贾其实并没有什么分别,既然如此,那么又何来的士人最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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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百二十六章:反击

轰……

殿中更加哗然了,这郝风楼竟是直指一个核心的问题,竟是要动摇理学的根基,更是要挖掉大家都墙角。

“你……”胡进贤恼羞成怒,不由大喝…:“你这是强词夺理,赃官墨吏,岂可为士?”

郝风楼却是叹道:“可是为何,商贾就轻贱呢?”

“那自是因为本性逐利,被铜臭蒙蔽了心智。”

郝风楼笑了:“大人说的,那是奸商,奸商逐臭,自然低人一等,与那害民的赃官墨吏没什么分别。因而陈学陈夫子便提出,士农工商,皆是平等,唯其有德,便是贤,便是士,商贾之中,也不乏乐善好施之辈,这些人便可正直的读书人一样,同样是有德之士。至于那些贪婪的商贾和读书人,也没有贵贱之分,都是贱民罢了。”

“胡大人,这便是陈学之论,方才大人只说陈学是士农工商尽皆平等,却是不知,这陈夫子的意思,却是士农工商但凡有德之人,即可一概而论,若是无德,即便是诗书传家,即便是四世三公,又能如何,孔曰成仁,孟曰取义,商贾成仁取义,莫非就不是君子么?”

郝风楼这分明是狡辩,不过话又说回来,孔孟之道确实没用错,只是后世的儒生为了巩固自己的地位,因而提出各种“谬论”,这些谬论本来就不堪一击,莫说是郝风楼,但凡只要懂一些道理的人都能对其进行反驳,只是偏偏。这世上但凡懂道理的人,又有哪个不是在这谬论之中得到好处呢,又有谁没有从中获取或多或少的特权?也正因为如此。即便是这些道理再如何荒谬,可是这皇帝新衣却无人去触碰,大家已经习以为常。

只是今时已经不同往日了,当一个新兴阶级崛起,早已使读书人之间也发生了分裂,一些被边缘化的读书人调转了矛头,毫不犹豫的撕破了这可笑的新衣。

只是这些东西再有道理。对于今日这庙堂上绝大多数的人来说,都属于大逆不道,那胡进贤气的说不出话来。却也无可反驳。儒家和所有学说乃至于神学一样,当它出现,顿时让无数人眼前一亮,顿时光芒四射。乃至于照耀到千古之后。可是这千古之后呢,却是无数所谓徒子徒孙抱着这“宝典”相互攻讦,你可以用孔孟说过的话攻击他,而对方照样也可以用孔孟之道来进行反驳,所谓打着孔孟反孔孟道理大致就是如此。

这胡进贤的愚蠢就在于,他对陈学根本就没有进行过深究,反而只是粗浅的寻找一些所谓的漏洞,而郝风楼却是认真的琢磨过陈学的道理。揭穿了胡进贤的断章取义罢了。

只是郝风楼即便说的有道理,那又如何?

有人冷笑。道:“荒谬!郝大人一介武夫,这孔孟之学只知皮毛,萤火之光也敢与日月争辉么?”

站出来说话的人如此有底气,可见身份不低,郝风楼定睛一看,却知道此人是谁了,这人其实官职不高,不过是个五品的翰林侍讲罢了,不过翰林的贵人,身份非同一般,此人叫吴涵,是与解缙同榜的探花,他一副不屑的样子,显然不屑去和郝风楼探讨什么孔孟之道,因为他自认,乃至于整个朝野,对他的学问都不敢小觑,这样的人,怎么会有兴致去和郝风楼争辩这些东西。

在这等人眼里,什么锦衣卫指挥使,什么驸马,又算什么东西,万般皆下品,唯有读书高,吴涵眼高于顶,早已养成了高高在上的性子。

郝风楼对朝中百官都是了若指掌,对这位吴侍讲的性子自然也略知一二。

这吴涵出来,当然不是和郝风楼讨论学术的问题,反而是直截了当的道:“陈学的书,我也略知一二,这一看之下,才知道如此荒谬,甚至一些文章,说是大逆不道也不为过。”

郝风楼微笑,道:“哦?却不知这陈学经典,有什么大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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