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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2部分

公子风流-第282部分

小说: 公子风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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外行人,看到的只是打,而明眼里却是一清二楚,这位少府,乃是江西吉水人,乃是解缙同乡。颇受解缙恩惠,少府相当于地方上的同知,不过因为是在京畿重地。所以级别高的多,在应天府里,只忝居府尹之下。而那位通判呢,却也是江西人。且都出自吉安府。只是一个是吉水,一个是泰和,这位通判,素来和杨士奇是相熟的,少府给通判穿小鞋,是为了给解学士出气,这里头,自然也有名堂。人家是大学士,你平时送多少礼。也未必能巴结的到,虽然仗着同乡之谊,受到了颇多照拂,可是终究,在人家眼里,也只是同乡而已,因此这一番折腾,倒更像是投名状,主要还是做给解学士看的。

可偏偏,人家通判不服气,想整人?好嘛,你后头有人,我背后就没有么?不过是资历比你浅一些而已,真以为我是吃素的,况且你只是少府,品级比我高一些,却和我一样,都是佐贰官,这应天府里,还轮不到你做主。

于是一言不合,一个故意挑刺,另一个心中不忿,大家都有底气,索性就开始在公房里拍了桌子,少府怒极了,举起案牍上的砚台便砸过去。那通判不肯吃亏,一面大叫少府打人,一面予以还击。

这事儿闹的很凶,应天府尹气了个半死,偏偏他是知道来龙去脉的,知道这不是简单的意气之争,而是内阁几位学士之间生出嫌隙之后而演化出的缩影,自己最好,还是不要搀和这趟浑水的好,于是他选择了一个很聪明的办法——和稀泥。

这世上,和稀泥一般情况,不但不会平息事态,反而是更容易把事情闹大的,果然,当日都察院闹的不可开交,纷纷上书弹劾,这个痛骂,那个痛斥,相互抨击,闹的满城风雨。

而内阁没有动静,谁都没有吭声,他们若是此时肯出来说几句话,事情可能就偃旗息鼓了。

偏偏他们不发一言,无论是解缙还是杨士奇,是金幼孜还是杨荣,甚或是各部堂的尚书,大家都不做声了。

不做声并非是他们公允,而在于,他们在鼓励下头闹下去,这显然是内阁之间的角力,虽然无人站在前台,可是下头的门生故吏,下头的旧僚、同乡、同窗们,此刻却都红了眼睛,各自捉对厮杀,谁也不肯后退半步。

这一桩桩的事,郝风楼当然知情,他唯一意外的,就是杨士奇为什么会在流官上头和解缙反目,不过他们的反目,反正对自己来说不算吃亏,此时恩师问起,他也轻松极了:“哦,是听说过,不知恩师以为,此事……”

姚广孝冷笑:“说来说去,无非就是交趾,无非还是你这个家伙,内阁之所以闹起来,无非是借机发难而已,解缙虽是聪明绝顶,可是却颇为自负,内阁中的事,大包大揽,又以黄淮、金幼孜、胡俨等人为党羽,一人而言断内阁之事。杨士奇此人,也是野心勃勃,岂肯一直甘居他人之下?今日不是拿这交趾的事来闹,明日终究还是会寻其他的事,不过……此番杨士奇在此时发难,倒是让人有点想不透,杨士奇这个人,还算沉稳,绝不会无的放矢。”

郝风楼不由苦笑,说了这么多,等于是没说,他沉吟片刻,道:“师傅,最奇怪的是这解学士,他的意图,其实已是司马昭之心路人皆知,定要维护这流官制,可是为何在这节骨眼上,却要节外生枝,我若是他,必定要息事宁人,全力对付弟子才是,弟子怎么都想不明白。”

姚广孝眯着眼,淡淡的道:“流官和土司之争,无非是下月初一争议而已,攘外必先安内,若是满朝文武不能一致,到时廷议,该当如何,况且此番,杨士奇摸了他的虎须,他若是没有反应,又如何服众。问题的根源,终究还是太子殿下身上,太子殿下如今已经开始参政,说穿了,这确实是太子擅长的事,而太子参议国政,无非有两个原因,其一,便是为天子分忧。这其二,便是凭此弄出点政绩而已。

要政绩,当然容易,只要百官肯为他遮掩,肯为他效劳,出了错,自是下臣的错,有了功,自是太子的功,关键就在这里,此番杨士奇突然发难,难免不让人浮想联翩,谁知道他此番是针对解缙,还是针对太子殿下呢,出了这么个隐患,若是此刻不给点颜色,将来难保不会出岔子,解缙所作所为,甚至于刁难于你,其实本心上,都是为了太子,他想要从龙,就少不得要为太子殿下扫除障碍。这里头的事,一时半会也难以说明白,终究,解缙其实和师傅有半分相像,他如今也算位极人臣,也算是荣华富贵,可是他未必在乎这个,就如当年为师鼓动天子靖难一般,无非,就是想做出一副事业而已。”

郝风楼忍不住苦笑,他仔细一想,也能明白,人生在世,荣华富贵终究是过眼云烟,谁不想做出点惊天动地,足以使自己名留青史的事来,恩师如此,解缙也是如此。或许有朝一日,当自己到了解缙的境地,或许也是如此。

郝风楼微笑:“那么恩师以为,弟子要争着土司制,可有什么办法吗?”

姚广孝抿了抿嘴,眼眸阖上:“为师只问你,你争土司,是于公,还是于私,是为了朝廷好,还是为了你们郝家……”

郝风楼老脸一红,心虚的道:“这……自是于公。”

姚广孝冷笑:“好吧,既是于公,那么争与不争,又有什么关系,这个朝廷,又不是你的,你争什么?皇帝不急太监急,你连内官都不是,又急个什么?”

郝风楼顿时无语了,只得道:“自然,也有一些私心,这交趾……”

不待郝风楼说完,姚广孝便笑了:“这才对,人非圣贤,怎会没有私心,当年的燕王,正因为有了贪欲,才成就了大事,至于张玉、朱能人等,也正因为想做着靖难功臣,也才肯奋不顾身,有私欲,没什么不好,只要朝廷恩准土司制,这交趾上下,就真正是你们郝家的了,这些事,你当为师不知?”

郝风楼讪讪笑道:“惭愧,惭愧,恩师休要说这些,弟子愚钝,却不知能提点一二吗?”

姚广孝又笑了:“你啊,就是不老实,分明你已经有了布置,否则在国子监,那所谓周礼的言论又是从哪儿来的?”

姚广孝抿抿嘴,愠怒的道:“既然你已下了一手妙棋,又何必还要来问为师,何必多此一举?”

郝风楼愕然:“师傅也知道?”

姚广孝淡淡道:“秀才不出门,便知天下事,和尚不是秀才,却也不是聋子瞎子,不过你放心,这事儿,知道的人不多,为师之所以知道,无非是早料到你要浑水摸鱼,是以有的放矢,叫人去打听了而已,只是想不到,你竟真玩的是这个把戏,所谓知徒莫如师,你那点小心眼,师傅若是现在还蒙在鼓里,那我这师傅,不做也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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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章送到,网吧码的字,乌烟瘴气,憋了好大一口气才写出来,哎。

第四百二十九章:杀一儆百

从姚广孝那儿拜辞出来,郝风楼仔细回味着恩师的‘教诲’。

这不回味还不打紧,一回味,才傻了眼。

方才姚广孝说了许多话,饱含人生哲理,乍一听,顿时觉得字字珠玑,使人受益匪浅,甘之如怡。可他娘的细细思量,把每一句话仔细拆分出来,结果尽都是废话,说了等于没说,问了等于没问。

“老东西不厚道啊,都到了干系郝家切身利益的地步,却是一点儿真货都不肯拿出来。”

郝风楼摇摇头,只得打道回府。

倒是这京师里头,越发的热闹起来。

应天府的事,最可笑的是居然引起了各方关注,礼部那边,清吏司的郎中居然亲自下了个条子,申饬那通判有辱斯文,言外之意是告诉这位通判,你得悠着点了,吏部这边已经盯上你了,若是不老实,今年的京察,怕是别想过关。

谁晓得这样一来,却是捅了马蜂窝,其实那郎中,也晓得人家未必会怕你,之所以如此,无非就是给解学士出出气罢了,这种东西,未必看你能不能办成事,也未必看你能不能整死人,最紧要的,是你的态度,你的立场,把这条子一下,后续的事,他自然是做甩手掌柜了,那通判如何,那府丞如何,与自己何干?

结果……这一下子却是捅了马蜂窝,立即有几个御使联名上奏,弹劾这郎中无事生非,吏部只负责京察之事。这应天府的争端,哪里轮得到他来管,就算要管。那也是都察院的事。

这边在弹劾,另一边也不肯服输,结果却是真正出了大事。

本来那几个御使找那吏部的郎中来骂,先前还只是涉及到了双方,后来骂的凶了,就不免涉及到了人家的家人,最后失去了理智。便少不得把对方的部堂也都骂上了。

吏部那边,说都察院不知进退,公器私用。恶意中伤,又称近年来弊案连连,百官多有不法,都察院不思纠察。反而跑来指斥吏部。

都察院那边当然不客气。立即反唇相讥,痛骂吏部任用私人,才导致国家不能君子盈朝,又说这弊案最多的地方,分明就在吏部。

可如此一来,却是把整个吏部都拉了进去,有人动怒了。

动怒的乃是吏部尚书蹇义,这位蹇义大人身份很不一般。其为吏部天官,位高权重且不说了。却有一件事,使这位蹇大人地位超然。

他是洪武十八年中的进士,虽然只是三甲,并不出色,却是有幸,承蒙太祖皇帝召见。

太祖皇帝见了他,也没觉得什么稀罕,于是随口问了一句:“你既姓蹇,是否为名臣蹇叔之后。”

这个蹇叔乃是战国时的秦国大臣,素有贤名。

其实这个时候蹇义假如回答称是,那么作为贤臣之后,不免受太祖另眼相看,毕竟蹇叔出自先秦,如今已历一千多年,谁也无法考据。怎么忽悠都可以,可是偏偏蹇义却没有随口胡扯,而是顿首不敢答。

如此一来,太祖反而龙颜大悦,觉得此人忠厚,欣赏其诚笃,便为其改名为“义”,并手书‘蹇义’相赐。

这蹇义凭着这个,立即就成了大明朝官员的典范和楷模。既然太祖皇帝亲自认证,谁敢说一个不字?

等到当今天子靖难,蹇义迎附朱棣,立即受到了赏识,直接敕命为吏部天官。

当今天子重用蹇义,也有另一层意思,这个蹇义终究是太祖皇帝推出来的楷模,太祖皇帝的楷模,建文不予以重用,而朕对他礼遇有加,这不恰好告诉天下人,朕才是祖宗的维护者,而建文那小子,听信奸佞之言,却是疏远蹇义这样的贤臣,活该他有这样的下场。

蹇义的地位超然,因为这层关系,所以每每都敢直言,朱棣也经常采纳他的意见,对他礼敬无比,而作为吏部天官,蹇义在许多时候,都恪守中立,这一次内阁斗法,他也只是冷眼旁观。

可是现在,有人骂到了吏部头上,蹇大人忍不住了,他立即挺身而出,旋即写了一篇文章,命人抄录于邸报之上。

文章痛陈党争,连这层窗户纸都不要了,痛骂某些人为了一己私欲,胡言乱语,分明是朝廷大臣,却是鸡鸣狗吠,斯文不存。随即,这位蹇大人又上书一封,说是如今庙堂之上,多的是奸邪之辈,有的是一群尸位素餐之人,朝廷养士以贤,岂可任宵小充斥朝中,所以恳请天子,立即开始清查,杀一儆百,好生治一治这吏治。

这文章没有给任何人面子,直接将人比作了鸡狗不说,而真正厉害的,却是那封清吏治的奏书,这摆明着要整人的节奏,是动真格的。

果然,用不了多久,天子亲自将这奏书批拟下来,经由内阁,转送吏部,而这下子,原本凑热闹的人都傻眼了。

原来大家是表明立场,你骂我一句,我骂你一句,过过嘴瘾的同时,说不准还能得到某些大人物的青睐,何乐而不为,可是现在呢,这就牵涉到很多问题了,谁知道哪天,被摘了乌纱帽,这是要命的啊。

大家老实了,至少都察院的人老实了。

次日一大清早,解缙笑吟吟便请这位蹇大人来内阁说话,蹇义倒是来了,相谈甚欢,旋即解学士亲自将蹇义送了出去。

蹇义一走,解缙坐回公房,沉吟片刻,命人叫书吏道:“去将黄学士、胡学士和金学士请来说话。”

那书吏点点头,飞快去了。

解缙的脸色,阴晴不定,方才和蹇义的对话,在他脑子里过了一遍。

其实双方谈的并没有什么实质的内容,可是蹇义的态度,却是表了。

谁都知道,蹇义要整人,自然是有的放矢,打的是那几个不晓得好歹的都察院御使,而这几个御使,却是杨士奇的人。

假若这个时候,解缙请他来,蹇义为了避嫌不肯来,那么倒也罢了。可一旦来了,即便只是寒暄,都不免让人产生联想,这个蹇义是不是压根就和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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