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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4部分

天官-第64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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容娘闻言一愣,想想还真有这个可能。
祖母最疼的不是儿子,而是嫡孙三郎,明晃晃地偏心偏疼。她这个孙女与五郎加起来,在祖母跟前的分量都比不过三郎一个。
可是答案会这么简单么?
去年道痴刚下山的时候,一个灰扑扑的小、和尚,哪里露出聪敏来?就是出继后,他们也没想过二郎会这般勤勉地读书,顺利地过了县试、府试。
去年的三郎,可是阖族闻名的少年才子。
只为了一个防范,就不要一个孙子,总觉得有些不对劲。
容娘眯了眯眼,等忙完当铺的事情,正可去探究探究往事,当年到底发生过什么。
没道理有什么大动静,母亲不知道,可是瞧她的讲述,当年似乎平静无波,不像有大事发生的样子……
顺娘被王宁氏开解一番后,不再说什么不要的话,只是望向道痴的目光,尽是感激感动。
日子平静无波,数日转眼而逝。
王宁氏与顺娘开始掐着手指头,等乡试的消息。
道痴则是觉得日子太清净了,有些不适应,仔细想了想,才发现好些天没有王琪的聒噪。
这太不寻常,以前放三日假,王琪都要往外九房跑上一趟、两趟,这次一旬下来没动静。
连王宁氏都开始念叨王琪,道痴正好几日没出门,想要出去透透气,便带了惊蛰,溜溜达达地到了宗房。
等到了宗房,道痴才晓得王琪早在八月十六,就随王珍去了武昌府。
道痴听了,不由后悔,之前听王琪说了一嘴,王珍中秋后去武昌府,主要是接二房两个考生。
他当时正为老和尚逝去之事难受,没心恩想旁的,听过就得。
若是当时留意些,央了王珍一起出行,也能见见世面。
可怜他来到大明这些年,就在安陆城打转转,最远的地方,就是梁王墓。现下说什么都迟了,算算日子,明日就是放榜之期……
九十七章 姻亲登门议远行
武昌府距离安陆不到三百里,快马加鞭两日便能到了。因此,八月二十八黄昏,王珍打发回来报信的长随就到了安陆。
宗房在欢天喜地之下,不忘打发人四下报信。
外九房这边,随之得了消息,张庆和中了榜上有名,位列第二十三名。宗房的兄弟两个,一个第七,一个四十六。
不拘名次如何,单说这表兄弟两个都能榜上有名,已经实为不易。毕竟整个湖北地区的举人名额,每科不足五十人,录取率在百分之三、四左右。
安陆城过去应试的生员上百人,也只取中五个,除了表兄弟三人外,还有郑家的一个子侄,一个姓名不显的寒门学子。
对于张庆和这个名次,道痴觉得正好。若是张庆和上来就是谢元之才,那张家那边的人,说不定又有得挑剔这门亲事。
不过若是这个排名是张庆和正常应对所出,并没有临时怯场之利之类的,那他明年参加会试能取中的机会寥寥无几。
会试的录取比例,虽比乡试的要高,百中取七、八人,可是千里迢迢奔京城应试的,有几个没两把刷子,有的还是连续下场几科的老人。
张庆和与这些人相争,实没什么胜算。
不过会试之类的先不说,起码过了乡试也是好消息不是。
次日,王宁氏便预备了贺礼,带了道痴去宗房道贺。
王家的姻亲故旧,邻里街坊,该得了消息的都得了消息,贺客盈门。兄弟双举人,搁在谁家,都是体面的大喜事。
虽说本主还在武昌府谢师,可宗房这边已经摆开流水席。王家内外房二十多个房头,有头有脸的都来了。
王老太爷心情大好,嗓门都比平素响亮几分。
不过宗房这边热闹虽热闹,却因王珍不在的缘故,迎来送往中略显杂乱。老太爷发现不对,便提溜王青洪出来,让他出面待客。
王青洪父母官出身,做到三品参政,负责个流失宴,不过是玩儿似的,点了几个子侄管事、少一时便安排得妥妥当当。
族中太爷们见了,少不得又褒赞一番,又由王青洪提及三郎。
三郎与宗房六郎,都是明年参加院试,要是顺利,参加三年后的乡试。王青洪笑着听了,心里却越发不是滋味,不由自主地望向与子侄们一堆站着的三郎。
三郎旁边,站着个素服少年,即便只是看到一个背影,王青洪也认出那就是与自己父子缘薄的庶子。
他垂下眼帘,看了看杯中酒,只觉得嘴里发苦……
道痴被三郎拉过来说了一会儿话,便开口告辞。王宁氏会留在这边吃席,他还要往张家走一遭。
王琪不在,王六郎向来又不待见三郎,三郎呆着也无趣,听闻道痴要去张家,便念叨要一起去。
道痴被他央求的没法,便带着他一道从宗房出来。
吩咐惊蛰雇了个马车,兄弟两个便先回外九房,取了贺礼,才转道去张家。
张家虽不如宗房那样热闹,可贺客也纷纷而至。
道痴年纪虽小,却是张家的亲家,三郎又是王家小一辈中出色之人,张老爷倒是没有慢待,款待有加;道痴却受不得这闹哄哄,借口家中有事,稍坐一坐便拉了三郎出来。
张家二郎,年纪与道痴同庚,正没玩伴,见了道痴、三郎兄弟两个,拉着胳膊不放手,非要留客。还是张老爷通达,见道痴身着素服,似有不便,呵斥了小儿两句,才解放了道痴、三郎两个。
从张家出来,三郎抹了一把汗,道:“张二郎太热情了些,以往见了二郎,也是如此?”
道痴想了想道:“我这是第三次见他,正月里他跟着张大哥过去拜年,或许是做客的缘故,乖巧老实着;等我过来回礼,就活泼热络许多。”
虽说有时候过于粘人,可张二郎并不招人厌烦。张老爷与张庆和怜惜张二郎幼年失母,行事多偏疼些;可父子两个又怕管教少了,他跟着人学坏,待他拘得厉害,轻易不让出门。
父兄都是沉默寡言的性子,张二郎年少活泼,乐意与同龄人相处也就说的过去了。
三郎点点头道:“也不算坏事,活泼热络,总比性情阴郁要好的多。以后顺娘姐姐过门,相处起来也融洽,张家一门都会感念顺娘姐姐的好。”
道痴道:“祖母也这么说。还夸张大伯性情豁达,教子有方,否则搁在其他人家,小小年纪经历丧母之痛,多半会移了性情。”
说起这个,道痴心里又松快几分。
搁在这个时候,张家这样的人家,人家父子这样的人品,真是难得的……
九月初三、安陆的几位新举人同程而返。
翌日,张老爷与张庆和联袂而至,除了给王宁氏请安问好外,就是说起张庆和与顺娘的亲事。
下大定的日子都是早定好的,婚期也就在十月里择吉。
顺娘自然要回避,道痴作为家中唯一男丁,即便没成丁,也有一席之地。
不想,除了两家婚事的安排外,张老爷开口,又说了一番话,是关于顺娘过门后的安排。
听了张老爷这番话,王宁氏脸上露出迟疑之色。
张老爷的意思,等到儿媳妇进门,就打发小两口进京。张庆和是新举人,不管名次如何,趁热进京会试,也在情理之中。
一般人家,怕分心耽搁读书,长辈多半不会让带妻妾同往。毕竟新婚夫妇,蜜里调油似的,顾不得读书也是有的。
在这个年代,能这般安排,在道痴看来,可见他是个开明的长辈。新婚夫妇,宜小别不宜久别,否则谁晓得会弄出什么狗血戏码来。
可是王宁氏不得不多想想,这个时候的女子嫁人,可不单单要侍奉夫君,还有上顺公婆以尽孝道,下边的小叔也需照看。
顺娘跟跟在丈夫身边进京,不是坏事,可却免不得旁人说嘴。要是张庆和会试之路顺当还罢;要是有个挫折,说不得张家族人那边还要归罪到顺娘身上。
张老爷看出王宁氏的顾虑,笑着说道:“婶娘无需担心旁的,不止他们夫妻两个进京,我带了二郎也去,到京中走访几个故友。等将这几个小的安顿下来,我就在直隶一代转转。等大郎前程差不多定下来,再说其他。”
人离乡贱,张老爷说的轻松,可老太太看来,这动静未免太大了些。张家在安陆也是有头有脸的,这样舍业抛家的,还不晓得旁人会怎么说。
“我那老嫂子可晓得此事?”王宁氏沉默半响道。
张老爷笑道:“大郎乡试前,我同姑母提及此事,姑母并未反对。姑母的意思,是让我也跟着下场试试。我还没拿定主意,等到了京中再说。”
王宁氏闻言,心里这才踏实下来。
张老爷四十出头,这个年纪应会试,并不算很大。不管他到底下场不下场,打着这个旗号进京,旁人只有羡慕的,再也说不出旁的。
道痴在旁,听了这席话,不免多看张老爷几眼。
秀才考乡试,需要资格考试选拔,不是所有的秀才都有资格参加乡试的;而且秀才的功名也不是终身的,若是几次年考不过,说不定还要除功名。
举人却是终身的,而且可以无限次参加会试考试,张老爷确实有资格下场。
道痴专门同三郎研究过开国来进士名录,会试平均录取年龄是二十九岁。二十岁以下的进士,每科不过一、两年,四十来岁的进士,所占比例不小。
若是张老爷与张庆和真的父子同科下场,张老爷考中的机会比张庆和更多。不过瞧着张老爷的意思,更像将会试当成幌子,纵情山水。
对于张家进京,道痴面上没露什么,心里真是分外欢喜。如此一来,等他进京入监,就有理由说服王宁氏迁居京城。
到时候一家人在一处,老太太也不用承受思亲之苦。
只要张庆和不是明年就中进士,等到下一科,或者下下科,就改朝换代。到时候张庆和再中进士,不管是留在京城,还是外放地方,说不定他都能说上话。
可是在老太太看来,京城距离安陆数千里之遥。等到孙女婿中了进士,更不知要到何地做官。除非孙女婿功名无望,否则这一别说不得就是十年八载,自己又上了年岁,祖孙两个说不得生离就是死别。
王宁氏想到此处,心里不由得跟着发酸,脸上也露出几分悲苦。
道痴见状,忙道:“祖母,姐姐随张大哥去京城是大好事啊!”
王宁氏强笑道:“嗯,我晓得是好事,毕竟你张大哥前程要紧。”
道痴笑道:“祖母,不单单是这个。孙儿等过了童子试,也想往京城走一遭。”
王宁氏摇头道:“你有上进心是好事,却不可好高骛远,想要参加会试,中间还有乡试一道坎呢。”
道痴道:“祖母,孙儿早就想着,等院试过后,就考‘贡生’入监。倒时若是侥幸的中,祖母便随孙儿一道进京……”

第九十八章 乐群院里添新人

自古以来,女子都是“嫁鸡随鸡嫁狗随狗”。若是往好处想,顺娘随着丈夫进京,夫妻相随,总比留在安陆、夫妻两地要好的多。
张家父子又特意上门说此事,也是给亲家面子。
老太太想到此处,脸色渐缓,对道痴道:“我活了六十年,还没离开过安陆城,真要借着我孙儿的光,出去见见世面。”
道痴道:“祖母放心,孙儿定会叫祖母得偿心愿。”
气氛缓和下来,张老爷捻着胡须,笑眯眯地看着道痴,心里也在佩服他的志气。不贪恋王府权势,能在眼界放在安陆外,对于一个十二岁的少年来说,很是难得……
九月初六,道痴起了个大早。
顺娘准备了两个包袱,道痴摇头道:“姐姐忘了,过几日姐姐大定时,我还家来,哪里需要带这些东西。”
顺娘红了脸,指了指道痴的脑门道:“哪个忘了?另一个是虎头的。”
道痴闻言一怔,随即接过,低声道:“那我代虎头谢谢姐姐。”
顺娘没察觉出道痴的异样,还在为数日后要大定之事羞涩,道:“要是便宜,到时候就带虎头一并家来。”
道痴点点头,带着惊蛰出门。
刚走到街口,就见宗房的马车过来。车夫看见道痴主仆,忙勒住缰绳,立秋坐在车沿上,跳下车,回头说了一声。
车帘撩开,王琪探出半个身子。他一边打着瞌睡,一边道:“快上车,二郎怎么没在家等哥哥?”
道痴蹭他的马车已经习惯,倒是没什么抹不开的。今早提前出来,不过是因顺娘提及虎头,有些晃神,便从家里先溜达出来。
“七哥这是才起?”道痴见他眼睛都睁不开,问道。
王琪点点头,无奈道:“家里连番摆酒,哥哥陪酒来着,歇的晚了。”
一边说着,他一边伸着懒腰,道:“总觉得才一眨眼,这假期怎么就满了?”
道痴笑了笑,道:“七哥就收收心吧,武昌府七哥都溜达一遭了,还不满足?两位族兄什么时候回京?”
“嘿嘿,你就别泛酸了。哥哥也是临时起意,倒不是故意拉下你。三哥、四哥他们怕走晚了路上冷,歇过这几日,就要动身。”王琪道:“真是服了二伯父,明明可以让两个堂兄入监在京城应试,偏生打发回家来,前两年童子试时也是。”
听王琪这么一说,道痴不免有些担心,会不会因直隶乡试比地方上难过?这地方上百分之三、四的录取率已经让人头疼了,若是京城的更困难,那他这个半路出家的,心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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