刺明-第457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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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9章 动若脱兔，迅若奔雷
第529章动若脱兔，迅若奔雷
（0529）
“从日本能够买到硫磺……”
在研讨会的上面，忽然有人说道。
“日本？”
“硫磺岛？”
张准下意识的自言自语。
没错，日本简直有硫磺，大名鼎鼎的硫磺岛嘛日本还有那么多的火山，硫磺的产量简直很大。不过，这个说法根本不现实，硫磺岛可是在几千公里外的大海上，以虎贲军海军的实力，至少要比及几年以后才能达到。另外，和日本的海上贸易，目前还被郑芝龙海盗集团垄断。要是在这个时候插手日本贸易，必定会刺激到郑芝龙，引来对方的倾力打压。
现在的虎贲军海军，还无法正面和郑芝龙海盗集团匹敌，因此，过度的刺激对方，是没有好处的。眼下，只能是通过尽可能多的途径，搜集硫磺了。只要通过一定的关系，从朝廷那里获得足够的硫磺供应，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江湖传言，只要有钱，没有从朝廷那里买不到的工具，包含官位爵位。
硝的收集方面，也要做出改善。有人建议，采纳堆肥的体例，把粪便集中措置，按时浇洒尿液，这样可以稳定地收集定量的硝结晶。黑色火药成分里面，硝的含量最高。只要硝的产量上去了，黑色火药的产量，就能迅速的提升上来。
“要努力将火药产量提升到每天五千斤以上。”
张准明确的提出要求。
每天生产五千斤的黑色火药，一年就是接近两百万斤，应该可以暂时满足战斗需要了。固然，黑色火药这样的战备物资，是多多益善。只要有条件，就要拼命的囤积，以备意外之需。
和米尼弹配套使用的，固然是纸壳装的火药。在战斗中，战士们只要咬破纸壳，将火药倾倒在火药池里面即可。纸壳火药的装量是固定的，有利于士兵掌控用量，不会产生炸膛意外。因此，纸壳火药的生产，也是重中之重。
一个熟练的工人，每天同样可以生产三千枚以上的纸壳火药。只要一百个熟练的工人，基本上就能够满足军队作战的需要了。现在需要改进的，乃是后勤配送制度。要根据前线军队的需要，及时的配送弹药。
纸壳火药的包装，是一箱一箱的，每一箱是一千发，刚好对应一箱的米尼弹。一箱的米尼弹，同样是一千枚。纸壳火药包装好了以后，会被送到匠作坊，然后和米尼弹配套。三箱米尼弹，三箱纸壳火药，被一个更大的箱子装在一起，然后一起送往前线。
根据前线的使用经验，一个这样的大箱子，刚好满足一个小队战士的基本需要。虎贲军陆军一个小队大约是六十人，每人携带一个基数的弹药，刚好就是三千枚的米尼弹和三千发的纸壳火药。因此，这样的一个大箱子，又被称之为一个小队基数。
一般来说，每个小队城市有最多四个大箱子的弹药储蓄，也就是四个弹药基数，可是绝对不会跨越五个。除非是有大型的战事，要延续不竭的作战。事实上，每个战士携带四个基数的弹药，已经可以坚持很长时间的战斗了。军队储蓄太多的弹药，只会引起某些不需要的后患。
黄县大战，虎贲军消耗的黑色火药是很多的，主要是被大炮和炸药包、地雷给消耗失落了。战士们使用的米尼弹反而不多。好像刘芒，自己绝对是快枪手，一分钟能够射击六次的家伙。可是，在黄县大战之前，他携带的四个基数弹药，在战斗结束以后，还有足足一百发。换言之，还能支撑另外一个黄县大战。
从弹药的配送来看，已经有点后世军队的样子了。唯一可惜的就是，子弹和发射药，还是分手的。这极大的迟误发射的速度。在发射效率上，前膛枪要比后膛枪落后太多。遗憾的是，雷汞的研究，始终没有什么进展，恐怕在未来的三五年之内，是不成能呈现后膛枪了。
不过，威力巨大的米尼枪，加上严格的训练，奖惩分明的制度，只要是指挥官不十分愚蠢，应该可以立于不败之地了。决定战争的关键因素，始终还是人啊。明军的武器装备，其实要比鞑子先进很多，却屡战屡败，个中原因，实在是朝廷太**，军队太**了。
有些明军投降了鞑子以后，战斗力反而大增，就是因为鞑子的军功奖励，相对公平，有效的刺激了军队的战斗力。这对明朝廷来说，简直是天大的讽刺。事实上，明朝最后还是失败在自己的手里。
明军最大的问题，就是有才调的人，没有出人头地的机会。好像天津水师的黄世军，好像关宁铁骑的李昭辉，他们都是相当有能力的人。然而，他们在明军的步队里，却显得格格不入。因为，他们不肯意同流合污，被排斥了。有德有才的人被排斥，无德无才的人占据高位，这是明国最大的哀思。
从火药厂出来以后，张准就到了旁边的火炮厂。
当初，在安插军工生产的时候，张准就有意识的在城东门外面的偏僻空地，在靠近崂山山脚的附近，圈了很大一个处所，将匠作坊、火药厂、火炮厂都安设在这里。这样统一的架构，有利于军械司的协调，有利于各个生产部分之间的沟通，同时有利于保密。
在这片地区，闲人是禁止进入的。在外面很远的处所，就设置了大块的警示牌，还有游动哨站岗。以后新增的一些军事设施，也被放置在这里。久而久之，这里就酿成了大家都知道的军事禁区，一般人是不会轻易靠近这里的，以免产生意外。
“嗵”
张准刚刚进入火药厂，就听到了一声巨大的炮响。
响声很是的震撼，好像是打雷一样。如果料想没错的话，应该是红夷大炮的炮响。一般的飞龙炮，是没有这么震撼的声响的。
“哪里打*？”张准问道。
“都督大人，在后山的试炮场，是红夷大炮。”旁边马上有人回答。
原来，孙勤恺正在试射拉回来的红夷大炮。当日，孙勤恺带人将一门红夷大炮从黄县拉了回来，研究和复制缺失的零件。张准之前曾经了解过工作的进度，说是经过一段时间的研究，这些零部件都已经基本复制出来，只是某些细节方面还不过关，还无法包管红夷大炮持久的有效的使用。现在，红夷大炮既然能够打响，说明零部件应该是没有大的问题了。
张准兴奋的加快速度，迅速的来到后山的试炮场。
后山的试炮场有点荒凉，处处都是丛生的杂草。一眼看过去，显得十分的凌乱。红夷大炮的试射，可不是一件小事。红夷大炮的射程，至少有十里。要完成十里的射程测试，试炮场就必须有这么长的距离。因此，这个试炮场，占据了整个山沟。归正崂山多的是人迹罕至的处所，划出一条山沟来，专门试炮，问题也不大。
此时此刻，在试炮场的西侧空地上，一群人正拥挤在一起，包抄着一门庞大的红夷大炮。红夷大炮的炮口，还在朝外面冒着白烟，显然，是刚刚发射后不久。
大炮是对着山岭试射的。可能之前已经试射过屡次，对面的山岭显得光秃秃的，好像是癞子的头，很是的难看。大部分的树木，都被葡萄弹打失落了枝叶。有部分的树木，还被实心弹直接打断了，只留下半截的树桩。被链弹打断的树木更多。实心弹打断的树木，截口是很粗糙很难看的。相反的，链弹的截口，则很平整，好像是被刀子一刀砍断的一样。
“都督大人来了”
有人发现了张准的身影，急忙大声叫起来。
“都督大人”
孙勤恺等人急忙转过身来。
现场的试炮人员，除火炮厂自己的工匠外，还有莫儒和其他几个炮军营的资深军官。看得出，他们也是很是兴奋的。有红夷大炮的助阵，炮军营的威力，肯定要增加。以后再次和鞑子遭遇的时候，就轮到鞑子享受红夷大炮的肆虐了。
张准跳下马来，握着孙勤恺的手，高兴的问道：“缺失的零部件都复制出来了？”
孙勤恺同样高兴的说道：“不负众望，都复制出来了。”
张准赞扬说道：“你们都是有功之臣。”
其他的工匠都很是的高兴，纷繁上来和张准握手。
在过去的这段时间里，他们简直是付出了巨大的努力，没日没夜的都在钻研红夷大炮的零部件问题。尽管有红夷大炮作为原型，能够经常的实地丈量。可是，红夷大炮究竟结果不是普通的佛郎机火炮，不是轻易可以修复的。换言之，复制这些零部件的难度，还真的不小。一些零部件，经过频频的试验，才最终达到令人满意的效果。
张准兴奋的说道：“来连续三发，看看效果”
孙勤恺说道：“好”
莫儒是操炮的好手，开炮的工作，自然是交给他来进行了。他带着其他几个炮手，迅速的调剂好大炮的角度和距离，然后在里面装上实心弹，又装好发射药。
在这里有一个细节需要提及。在黑色火药时代，大炮的射程，除炮口的高低角度之外，还有一个很重要的数据，就是发射药的数量。在允许的膛压之内，装药越多，发射的距离就越远。反过来，装药越少，发射的距离越短。只有炮口的倾斜度和火药的数量互相配合，才能确定最终的射程。
在没有定量装药的时代，发射药一般是使用勺子计量的，一勺、两勺、三勺……不等。因此，在发射大炮的时候，经常可以听到“二十度，三勺”、“十五度，五勺”这样的口令。除专业的炮兵，一般的人还真是听不懂。张准开始的时候，也听得古古怪怪的，后来才知道是怎么回事。
在激烈的战斗中，勺子装药可能不均匀，有的多，有的少，又或者是手一抖，勺子里的火药，撒失落了一半。也可能因为紧张，忘记了勺子的数量。要装五勺的，结果只装了四勺。或者是要装四勺的，结果装了五勺。这样一来，大炮的射程，就要呈现误差。
现在，莫儒和孙勤恺借据虎贲军的纸壳火药的经验，对火药的装量，进行了详细的规定。他俩依照不合的膛压要求，同样使用纸壳装好一份一份的火药。被装好的火药分量，是不合的。在计算射程的时候，只需要根据炮口的角度和相应的膛压，使用合适分量的发射药即可。
这样的发射体例，在开始的时候，简直有些难度。众所周知，炮军营战士的文化水平不高，要他们算数，更是难上加难。可是，莫儒根据自己的研究，制定了相应的表格，列出了最经常使用的十二种主要的发射体例。每一种，应该采纳什么样的炮口高度，什么样的膛压，都有相应的代号。
这个代号，就是大家喜闻乐见的十二生肖，包含鼠，牛，虎，兔，龙，蛇，马，羊，猴，鸡，狗和猪。代号越往前，纸壳内的火药分量越小，膛压越小。代号越往后，纸壳内的火药分量越大，膛压越大。
好比说，代号“鼠”的火药分量，只有两斤不到，勉强可以将实心弹投放到半里开外。而代号“猪”的火药分量，却有足足九斤，可以将实心弹投放到足足十里之外。届时，只要指挥官根据射程需要，报出炮口的高度，还有膛压的代号，炮手就可以盲目操作了。
举个例子，要射击五千米之外的目标，实心弹的发射命令，应该是“四十五度，猪”，即炮口高度四十五度，使用代号为“猪”的装药。要是射击三百米之外的目标，实心弹的发射命令，应该是“五度，鼠”，即炮口高度是五度，使用代号为“鼠”的装药。链弹和葡萄弹又有所不合。
久而久之，官兵们熟悉了这样的命令，条件反射，马上就能做出反应，可以大大的加快射击的时间。使用这样的命令，红夷大炮的发射速度，可以加快到一分钟一发左右。这样的射击速度，要比原来提升了足足一倍。
“嗵”
一声巨响，红夷大炮炮**发出耀眼的火光。
实心弹迸射而出，呼啸着向对面的山岭砸过去。
“噗”
对面的山上，一棵树桩被打得破坏。
这个树桩，上面的树干已经被打断，只剩下一截的树桩，大概有一个人合抱这么宽。实心弹打在树桩的上面，造成极大的破坏，木屑碎片处处乱飞，整个木桩又被打失落了好大一块。
“打得好”
张准放下千里镜，满意的说道。
对这样的威力，张准还是满意的。要是打在城墙上，肯定可以砸开一个洞来。红夷大炮的一个重要目的，就是用来攻城。好比说，攻打登州城。因此，撞击力和破坏力，是越强越好。只要红夷大炮的威力足够，能够将登州城的城墙轰开，躲在里面的多尔衮和多铎，根本就没有任何抵挡的能力。
“换葡萄弹”
“二十度，蛇”
莫儒迅速的叫道。
很快，葡萄弹和发射药都装好了。
“嗵”
一声巨响，炮口再次爆发出一团耀眼的火光。
葡萄弹射出去以后，很快就伸展开来。
“哗啦啦”
对面的山坡上，就好像是下了一阵雨。
大量的弹珠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