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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3部分

[重生]天王再临-第53部分

小说: [重生]天王再临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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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

这件事在之后几年两人一起庆生的时候总会被从箱底翻出来,成为戚以沫嘲笑他的理由,他要求再来一次的藉口。

想着想着,梵洺的眼神变得柔软起来。等待戚以沫下楼的时间内,他仔细算了算,除了父母乍然离世以及两人分手的那一年,他们共一起度过了七个生日。

七年。

他现在都三十了,人生还有几个七年?

梵洺想得专注,连戚以沫绕到他身后都没察觉。

戚以沫用脚尖踢了踢他的后脚跟,“有要事就回去处理,在这儿发什么愣?”

梵洺生怕惹戚以沫不高兴,忙不迭解释说:“今天时间都归你。”

为了挤出空闲,梵洺早在几日前就开始为今日做准备了,临行前特地嘱咐柳梦,天塌了也别给他打电话,谁来找都说不在。

戚以沫嗤笑一声。

到底谁主动约得谁啊?

拂面的风夹杂着雪粒,出口的字句化为袅袅雾气,戚以沫体质偏寒,受不住冻,不由紧了紧外套,一个箭步扎进车里。

梵洺望了眼大门敞开的副驾,眉宇间闪过失落,探身将门关上。

戚以沫也不问梵洺去哪里,径自陷在后座里闭目养神。

拐进地下停车场的时候他扫了窗外一眼,“没想到你也会来超市。”

梵洺道:“现在才怕我把你卖掉?是不是有点晚了?”

戚以沫对其自以为是的幽默报以白眼。

梵洺娴熟的将车倒进泊车位,“以沫,你总是不肯和我好好说话。”

戚以沫皮笑肉不笑:“大清早饿着肚子顶风冒雪的陪你逛超市,这个态度要还不算好,我真想不出怎样才算好了。”

梵洺自认理亏,翻遍车内所有储物箱,只找到一只玻璃瓶。

他下意识瞄向戚以沫,见他没注意,飞快将那只玻璃瓶塞进座位底,“车上没有吃的,我们在超市买吧。”

戚以沫本没指望梵洺这种人会在车上藏吃的,闻言并不失望,只默默系上外套最上面的扣子,把领子竖起来遮住小半张脸。

梵洺道:“不用那么麻烦。”

也不知他从哪掏出一条红色的围巾——颜色很正,既不如朱红那般暗沉,又不会太过艳丽出挑,长长的一大条,左一圈右一圈绕完,整张脸只剩下一双眼睛露在外面。

梵洺托腮端详两秒,将围巾两头都甩到戚以沫肩后去,面上浮起满意神色。

“果然是以沫,无论怎么样都很好看。”

戚以沫:“……”

现在只能看见眼睛好吗?

单方面保持距对方十公分的距离进入超市,走了一会才发现,梵洺完全是在无章法的乱转。

第三次路过内衣区时,戚以沫忍无可忍地问:“你到底想买什么?”

“买菜。”

“……食品区在三楼。”

然后整个蔬菜区的大妈有幸围观了蒙面的未来天王指导精英董事长买菜的对话——

“别拿那个,不新鲜。”

梵洺果断抛下蔫巴巴的空心菜,捻起一把绿油油的细茎菜掂了掂。

“香菜是调味用的,你买那么多打算种盆栽吗?”

从善如流将菜放回原位,梵洺推车向前,见几个老人正挑选鸡蛋,便凑上前依葫芦画瓢的拿起一个。

“鸡蛋的好坏可以通过摇晃来分辨……别摇了,再摇就散黄了。”

手讪讪缩回,兴趣盎然的目光锁定圆溜溜的洋葱头。

“离洋葱远点,你对它过……”

“啊、啊啾——”

戚以沫扶额,叹息着吐出后半个字:“……敏。”

事情最后演变成,梵洺推车在后,一面念诵购物清单,一面等戚以沫挑选货物。

排队结账时被几个老年人插了队,余光瞥见身旁抓着购物车扶手、肩膀挨着他肩膀略显懒散的身影,心情却是出乎意料的好。

大包小包堆满了后座,戚以沫别无选择,只能坐进副驾。系好安全带的瞬间,听见司机轻笑,投去一瞥,却见那人面沉如水,仿佛刚才听到的笑声并不是他发出的只是自己的幻觉而已。

别墅里温暖如春。

地上铺着绒毯,不过从门口走到沙发的距离,身上沾染的寒气就祛除殆尽。

这处别墅戚以沫以前常住,放眼四顾,没有一丝一毫的改变,连分手时他没来得及带走的那盆月见草,依旧摆在琴盖上,尽管枝干光秃秃的,但他一看就知道,这花养得挺好。

在客厅里转了转的功夫,梵洺就端着温牛奶和一叠吐司面包来了。

他招呼戚以沫随便吃点垫垫肚子,怕他无聊,又贴心的打开电视,将遥控器搁在他触手可及的地方,然后一个人哼哧哼哧的关在厨房里忙活起来。

伴随着第三次疑似锅铲坠地的动静,门铃响了。

“你好,请问这里是梵洺先生家吗?”

戚以沫点头。

“我是那美克星蛋糕屋的,您订的八寸樱桃布朗尼……不用签名,只需把小票给我就行。”

这家新崛起的蛋糕屋口碑很好,他们为了杜绝错领、冒领的情况发生,收取客人订金的同时会出具一张打印着购买时间、购买蛋糕的类型尺寸、所付金额、客人详细姓名的小票,在领单时回收。

戚以沫对送货员和颜悦色道:“请稍等一下。”

厨房门紧锁,推了两下没推开,敲门又没反应,戚以沫只好扯着嗓子问:“有人来送蛋糕了,你把小票放哪儿了?”

厨房里乒乒乓乓的像打仗,突然静了一下,紧接着传来一声脆响,梵洺投在玻璃上的影子一矮,“……让我想想,应该在车上,帮忙去拿一下。”

“我知道了。”戚以沫拿起车钥匙往车库走,果然在主驾一侧的车门置物盒内找到一叠发票,他打开车顶灯查看。

这张不是,这张也不是……

掉了……

弯腰捡的时候,却意外摸出一只小指长的玻璃瓶,药剂仅余一半,标签上的英文再熟悉不过——Quinidine

奎尼丁。

梵洺端着那碗集合他无数心血的混合物出来的时候,戚以沫正圈着膝盖蹲坐在沙发里,他试探地叫了一声也没搭理,目不转睛看新闻。

内容大致是某知名女星猝死家中,警方介入调查才发现是吸毒过量,粉丝对掐质疑,女星生前好友纷纷撇清关系,各路专家跳出来呼吁圈里人洁身自好,鸡飞狗跳好不热闹。

这段新闻已循环播出了一段时间,照理说以沫早该看过,怎么现在反而一脸专注?该不会是故意不理他的吧?

梵洺边想边将碗捧上桌,蓦然发觉餐桌中央的新鲜花卉被散发着甜香的樱桃布朗尼取代,三根白惨惨的蜡烛一字排开,不难想象点燃后烟雾缭绕疑似祭拜的胜景。

梵洺心里一咯噔,暗道定是他哪里出纰漏惹恼戚以沫了。

把今天从出门到进入厨房所有细节来回翻找一遍无果,只得咬牙咽下疑问,忐忑地喊了一声:“开饭了。”

戚以沫面无表情地越过沙发,在离他较远的那一头坐下,梵洺巴巴地端着碗过去,“我尝过了,能入口,你试一试?”

戚以沫接过筷,撇开汤里漂浮着的各种蔬菜碎末,伸筷一搅,捞出数根粗细不一的面条。入口烂糟糟的没有半点嚼劲,梵洺说得是实话,的确只是能吃而已。

很给面子的捞光面条,接着用冷冰冰、黑嗔嗔的眼神盯着梵洺道:“寿星不吃?”

梵洺被他看得心慌:“我在厨房做的时候就吃过了。”

“哦,那就好。”戚以沫擦亮火柴,引火苗缓缓点燃蜡烛:“吃饱喝足,上柱香,也可以上路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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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有话要说:一个通宵总算赶出来了,马不停蹄上班去

小妖精们早安!


、73·相濡以沫

相濡以沫

上上上路?
明明进厨房之前气氛一直很和谐;怎么就突然跳转到“去死吧”上了?
梵洺:“到底出了什么事?”
戚以沫无声冷笑。
火柴快燃到尽头;橘红色的火苗眼见就要舔舐上指尖,梵洺在一旁看得心惊胆战,当事人却浑然不觉,径自将空闲的那只手插|入裤袋;须臾掏出一支不起眼的玻璃瓶。
瓶底与桌面相磕;发出轻轻的“咔”声。
梵洺仿佛被人施了定身咒,骤然僵在原地。
空气沉默而压抑。
梵洺腰间还围着围裙,厨房里一通手忙脚乱令他周身冒汗,一滴汗珠从额际挂下,直淌到睫毛上,他却连眨都不敢眨,生怕错过戚以沫的一举一动,感觉全身肌肉都绷紧了。
戚以沫终于开口:“什么时候开始的?”
“……”
“什么时候开始注射奎尼丁的,”戚以沫猛地拔高声音:“说!”
“……”
那段日子简直是噩梦,梵洺连稍稍回想一下都觉得快要喘不过气来,直到手被什么覆住,对方的体温透过相贴的皮肤源源不绝的传递过来,他才惊醒一般,目光散乱的在戚以沫身上扫来扫去,似在确认他是否安然无恙。
“慌什么;”戚以沫语气恶狠狠的,抓着他的手却更紧了些。
梵洺惊觉原来自己抖得厉害,抖着唇勉力朝戚以沫一笑,道:“其实没多长时间。那时候我查出你……的消息,四处打听,找到了你用过的药瓶。就忍不住想尝一尝是什么滋味……发现你回来后我就没再用了,真的。”
喉间仿佛堵了硬块;酸涩难当;戚以沫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它不是什么好东西。”
“我知道。”
可他忍不住。
当初他简直痛不欲生——时隔多月终于探听到的爱人的消息;竟是死讯,巨大的打击一下子将他压垮了,起初是难以集中精神,后来就整夜整夜的失眠,甚至出现轻度的幻觉。
注射奎尼丁对他来说无异于某种救赎。
第一次将药水推进血脉、陷入心跳失衡带来的浅度昏厥里,他依稀触摸到了以沫逝去的衣角,感同身受着后者垂死前的挣扎与痛苦。
这种痛苦令他有种错觉,一种仿佛回到无法企及的过去,回到濒死的爱人身边,陪伴着他一起死亡的幻觉。
于是他迷恋起奎尼丁。
他知道这不好,然而他完全控制不住,一旦想戚以沫想得受不住了,就给自己打上一针。
有多绝望,就有多依赖。
奎尼丁一支的量足够导致死亡,因此他很小心,每次注射前精确用量。即使最疯狂的时候一天消耗了一支,也是分多次取用完。
后来察觉戚以沫重生的秘密,他就将所有的奎尼丁束之高阁,再没用过,遗落车厢的那支只是个意外。
没想到还是被戚以沫抓包了。
有奎尼丁做铺垫,梵洺往昔的种种异常——比如当初和林泉吃饭,中途离开回来后却一副从水里捞出来的样子——都有了解释。
如果那个时候就开始用药,那么今天发现的这支应当只是漏网之鱼。
梵洺用奎尼丁的原因,戚以沫多少猜得到,至于他用掉了多少,又是怀着怎样的心情……
戚以沫只觉得心酸得厉害,长长叹一口气:“如果你用这个惩罚自己,完全没必要。”
梵洺道:“对不起。”
“傻子……”戚以沫从背后抱住他的腰,主动给了他一个拥抱。
这是自重生以来,两人之间的第一个拥抱。
尽管彼此都看不见对方的表情,但能感觉身体里的心跳,一下一下,和胸膛里的那颗以同一个频率跳动。
厨房里油烟机轰轰作响。
电视停留在新闻频道,面无表情的女主持正严肃播报着X省的受灾情况。
蒙着白雾的玻璃窗被人擦去一角,隐约可见外头雪片纷纷扬扬,狂风吹着尖哨,卷着雪粒拍在玻璃窗上,啪啪作响。
睫毛不堪重负,那滴汗珠几经摇摆,终是滚入了眼窝里,冰凉。
梵洺不适地眨眨眼,最终阖上。他反手握住环在腰间的那双温软的手掌,只觉得长久以来一直哽在胸口的那团乱麻,瞬间消散了。
整个人前所未有的轻松,就像浸在温泉里,暖洋洋的,让人恨不得就此长睡不醒。
气氛恬静安然,无人舍得打破。
不知过了多久,戚以沫终于推了推梵洺。梵洺还有点晕乎乎的,戚以沫问什么,他就答什么,最后被拉到蛋糕前许愿吹蜡烛,糊了一嘴奶油,赶去厨房洗碗。
水槽里又是面粉又是菜梗,乱七八糟堵死了出水口,水很快漫了出来。偏偏梵洺不在状态,一味拿着抹布机械地擦碗,片刻后突然回过神来,早已水漫金山,只得关上水阀,认命的挽起袖子,七手八脚收拾残局。
戚以沫从梵洺口中套出卧室柜子里还藏着一排奎尼丁,怒冲冲前去收缴。
打开柜子抽屉一看,一溜没用过的整整齐齐码在最前面,后面几排空瓶子。戚以沫找了只塑料袋,一股脑儿倒进去,转念一想这玩意儿又不能喝,没有注射器怎么成?于是打开下面的抽屉,果然翻出一打尚未拆封的注射器。
注射器下压着厚厚一沓A4纸,用透明的文件袋装着,封面是他的手笔。
戚以沫奇道:这不是他以前的手稿吗?
纸张已翻得旧了,边角却没有起卷,很多处字迹变得模糊,氤氲成一团,似乎被人一个个爱怜的抚摸过。
虽然是几年前的旧作,但至少是他一笔一划写出来,他心里有数,绝对没有多。
手指滑到纸张中部,挑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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