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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2部分

狼行三国-第392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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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百二十五章 军营故旧

清丽北郊十里沿溪村,此村因一小溪自村中而过得名,数日来的大雨使得清溪水位暴涨,若放在十年之前必定会是一场天灾,可在刘毅入主司州之后,张虎大力发展各地农田水利,清溪也成了灌溉附近良田的重要水源,稳固的堤坝使得村民们对这场大雨并未显示出任何的惊慌,往年此时也多是如此,对他们而言更能蓄水以为己用。
今日的雨势已经逐渐减小,待到黄昏之时淅淅沥沥的小雨也听了下来,甚至还有一抹夕阳的露出,此时这个百来户人家的小村之中,几乎每家的房顶都升起了袅袅的炊烟,使其看起来充满了安宁祥和的意味。不过厨房内做饭的都是家中最大号的锅具,内中亦是慢慢当当,这一锅可足够二三十名壮汉饱饱的吃上一顿了,很显然,村民们此时做得饭食并不是给自己食用的,刘将军的士卒马上就要到了。
看着那个骑在乌云盖雪之上的伟岸身影出现在小道的尽头,穆顺急忙带着手下的士卒迎了上去,今日他是特地来此迎接主公的,沿溪村将会是白虎玄武二营三千士卒今晚的驻地,而在十里之外的情理,两万燕云营已经在枕戈待旦,随时等候着随同主公出兵。
这便是那日刘毅在府中与张虎的商议,调动虎牢一半的兵力赶往清丽由刘毅亲领在必要的时候给予联军致命一击!既然定下了全见联军与司州境内的方略,刘毅执行起来就必会全力以赴,虎牢是他限制曹操西向的关键所在,就是在联军大军压境气势正盛之时身为主将的张辽都没有在此处过多的调集士卒,张绣率领的燕云营四万大军始终牢牢的坐守此处雄关!而刘毅再与张虎悉心商讨之后便做出了调动此处两万大军的决定,并由威北将军穆顺率领前来此处。
此时曹操的大军已经全线压在荆州的新城与义阳一线,其余留守的主力部队也分别被贾诩与赵云牵制在青州与兖州边境,他可以调集人马攻陷虎牢的可能小之又小,故刘毅与张虎才会有此决断,出于谨慎起见他们还是留下了张绣率领的两万人马继续坐镇此处,想当年其叔张济便是以两万守军抗击高顺率领的幽州八万精锐达七日之久,如今燕云营战力还在当日守军之上,如此安排当可说是万无一失!
这穆顺本是并州刘豹部下,后得皇甫嵩老将军的手书在并州之战中献出源城,且在后来的诱敌之策中建立功勋,刘毅因此而在白平夜袭敌寨,一举击破包括三万匈奴骑军在内的九万并州人马,此一战便定下了大局,之后穆顺便在张辽的燕云营之中效力至今。
张绣接到主公军令之后很是振奋,他早就有出兵相助之心,给予穆顺的亦全是军中精锐,粮草军械尽数备齐,对他而言唯一的遗憾就是自己不能随主公在此次司州大战之中建功立业,不过亦是深知虎牢关在刘毅心中的地位,没有大将坐镇此处他是绝不会心安的。
“燕云营副统领穆顺见过主公,主公远来辛苦,前方沿溪村中已经备好战饭及宿营之所,便请主公今晚在此歇息。”到得刘毅近前,穆顺飞身下马施礼参见,算来他也有数年未曾见到主公了。
“好,公度安排的果然妥当,此番急速行军士卒颇为辛苦,今夜正可好生安养,你我入村之后再行叙话。”刘毅坐与马上右手微抬示意穆顺免礼口中言道,观其面带微笑显然对这番安排颇为满意。
“诺!”穆顺闻言飞身上马当先而去,带着主公直接进入搭建在村旁的营帐,此时也有不少燕云营士卒在架起铁锅烧水,被大雨淋了两日,好好洗上一把热水澡,换上干爽的衣服再美美的睡上一觉对与一路急行军至此的同袍而言肯定是一种极大的享受,虽然在平时各营之间都会有着竞争意识可在战阵配合之时他们都极为重视同袍。
此番刘毅亲自前来的消息还需暂时保密,因此接待那些送来饭食的沿溪村村民的就成了二营之中的一干将校,从其丰盛的程度上就可以看出百姓对于刘将军麾下士卒的爱戴,虽说穆顺之前提供了不少,可那些鸡鸭猪羊却都是村民们自发献出的了,此时这三千士卒所受到的待遇比之尚在艰苦行军之中的联军士卒可谓是天渊之别。
“见过将军,见过将军……”刘毅刚进大帐,已经有很多校尉职级的老部下面带兴奋之情的起身不断行礼相见,燕云营顾名思义本就多是幽州子弟,最早在甘宁麾下平辽东定高句丽建立威名,在并州之战中亦是刘军主力,后刘毅便将此营交给了有大将之才的张辽,一开始这些甘宁手下的骄兵悍将们对与一个降将出任他们的统领并不服气,可随着一次次的征战,文远用自身的实力征服了全营的将士,他们之中有很多都是刘毅当年的老部下,久未见到主公自然十分亲切。
“王云,陆机,江涛……”刘毅微笑着一个个报出这些部下的名字,而每个人闻听将军提到自己都是将身躯挺得笔直,一脸的傲然之色,将军的记忆力还是这么好,时隔多年也没有任何的遗忘,此时他们已经忘了自己军官的身份,似乎又成了将军手下的普通士卒。
“王云,你现今在张将军麾下官居何职,孩子多大了?家里可好?”被一众麾下众星拱月一般的护到桌前坐下,穆顺早就派人给刘毅送来了饭食,各式各样倒是种类繁多,也皆是他平素在军营之中喜食的,看着面前环伺的一种老部下,刘毅右手下压,他们便一个个干脆的坐在了地上,当年宿营之时将军便经常如此与他们一起用饭,此时想起都过去七八年了,刘毅见状心头亦有感慨,当下毫不避忌的用起饭来,还对一些老部下发问道,毕竟他也不可能得知每人的近况。
“回禀将军,属下现在为燕云营第三军校尉,统领三千士卒,大儿子已经十五了,明年便让他入军营,继续为将军效力,家中一切都好,父母现在还天天下地了。”那个名叫王云的校尉条件反射一般的起身言道,将军第一个就问起他可是极大的荣誉。
“坐下坐下,记得当年你是在燕郡入的营,兴霸手下成了队长,如今又是校尉了,很好,不愧是我当年的老兵,等这次打胜之后我与张将军商量一番,给那些久离家乡之人一些假期,回去看看爹娘,尽尽孝心,常年在外你们也不容易,想媳妇了吧。”刘毅急忙让他坐下,又很是温和的出言道,按军规,从军两年之后的士卒与军官每年都可以回原籍探亲的,可有时也会因为战事紧急而有所后延,燕云营坐镇虎牢乃是关键所在,很多士卒将校都有数年未曾回家了。
“将军还如当年一般,我每日都和士卒们说当年将军能清楚的记得全营上下数千人的名字,一开始没觉得什么,可自己当了校尉之后才知道这有多难,费尽了力气也只记得一小半。要说想家还是真想,不过州府每次会转来家书的,父母妻子都在信中言及将军之德,让我好生效力,家中一切不用担心,上次回去还是两年前,这不闺女都一岁多了还没见上一面了,如今将军亲至,我等定要将那帮贼军灭在境内,到时候有了战功回去也面上有光。”王云闻言侃侃言道,如今将军虽是位高权重,可待他们的态度却还如从前一般,心中很是感激。
“将军,属下的儿子在幽州书院,月前来信言及他竟与大公子一处,大公子待人和善,听说是军中子弟对我那小子还极为照顾,我就说将军的公子就是与常人不同,一样都是善待下属。”另有一人起身言道,这已经是他们改不掉的习惯了,在将军面前说话都要保持当年军中的规矩,否则心中就会觉得对将军不敬自己也是别扭!
“你小子少绕弯来拍老子的马屁,记不得当年打过你的军棍了?”刘毅笑骂道,这个校尉名叫江涛,乃是他西园之中的部下,当年有一次点卯误了半分,还被他打过十五军棍,可之后他却是奋发图强,每战必身先杀敌,建立了不少战功,想是知耻而后勇。
“哈哈哈,好久不曾听将军这般说话了,当年将军打属下是为属下好,否则哪来今天的校尉之职?再说给将军打出来的军官我军之中可是一抓一大把,谁不知主公的军法从不徇私,如今我自己也带兵,更知道将军当年的用意,一直在想不知道哪天才有机会能再在将军身边效力,没想到此次将军就来了,此番灭那帮联军,属下愿打头阵,倘有闪失甘当军法。”江涛闻言却是一阵轻笑,刘毅现在已经很少会有粗话出口了,可听在他们这些老部下的耳中却是亲切之极,气氛立刻就活跃起来,江涛说完更是直接向刘毅请战。
“我还没说话,你小子冒得什么头,按资排辈也该是我来打头阵,将军,属下陆机愿率先杀敌,倘若闪失我提头来见!”此时又有一人长身站起先对江涛出言又向刘毅言道,他这一说不要紧,随即便有数人站起纷纷出言,要说这战前抢功也算是幽州军中的一景了,尤其此次还是主公亲领,这份荣誉值得他们争得面红脖子粗了。
“都给老子闭嘴,我这饭还没吃完了,吵吵什么?你们一个个都有自己的职责,待会晚间再传军令。”刘毅声音一大场中立刻安静下来,众将闻言面上都有兴奋期待之色,而在此时的刘毅心中,能有这样一群忠心的麾下,便是为帅者极大的满足了。

第六百二十六章 忠孝两难

晚间刘毅便与一干麾下在帅帐之中议及当前战事,众人各抒己见之下场面显得颇为热烈,从当年的士卒到现在的军官,每个人都有了长足的进益,也更想在主公面前表现一番,但所言必要言之有物,主公可不是好糊弄的,一时间倒也提出了不少可行的战法。这些人可能不是张辽徐晃那般的大将之才,却是实实在在的军中中坚,且从军营底层奋斗至今的经历也让他们拥有极其丰富的实战经验,倘若把整个幽州军比作一个壮汉的话,他们就是这个壮汉强健的腰身。
正在热火朝天之时却是忽然有人来报,洛阳急信,众人一听立时便安静下来,如今司州的形势可谓对刘毅军一片大好,洛阳城中还会有何紧急军情?而主公看信之后亦是面色一变,虽然立刻恢复了正常可在众将心中却知此事定是非同小可,否则以主公的镇静向来是山崩不变色的,而眼见众将的神色,刘毅已经知其心意,当下言道:“此乃刘某家中之事,非观军情,汝等不用疑惑,方才所言皆颇为有理,可继言之。”此事他若不说很容易让众人分心对战局不利。
“主公家事当是非同小可,军情再紧却也不在今晚一时,我等还是先行告退让主公专心处之,明日再议不迟。”一旁穆顺出言道,虽然与主公相处的时间不长,可他对刘毅待己之善是很感激的,亦知道就算是家事,可能让主公色变就定不简单,故才有此语。
“哎~~公度所言差异,刘某在军中为帅,朝中为臣,那是上下有别尊卑有道,可若论家中私事岂不也与众人一般?各位一别父母妻儿多年确都可一心为公,军法自刘某而定,便是己身也不例外,休要再言,战事要紧,王云,你继续说!”刘毅闻言一摆手正色说道,听得众人心中都是暗暗点头,主公治军之严当真是上下一致。
这一番商议直到将近子时方才散去,刘毅的战略也大致得到了确定,一众军官也都领到了自己的职责,各自心中暗下决心,此一战可是主公亲自领之,便是拼上性命亦要将那联军尽数歼之。
“少爷,家中到底何事能让少爷如此?”众将走后刘毅却是一人静坐帐内沉思,看那神情竟然颇有无力之感,这一下可把随行的刘六吓得不轻,想十余年间在军中何曾见过刘毅如此模样?当下也顾不得太多快步来到主公近前问道,他与刘毅除了有军中上下之外亦是刘家的家仆,因此每每单独相处之时都是以少爷来称呼刘毅的。
“母亲病危,夫人不敢隐瞒,特托军师传书至洛阳,此番就连华佗先生亦是无法施药,欲以桓儿的喜事为之冲喜。”对刘六的相问刘毅却没有半点隐瞒,只是语气虽是淡淡却掩饰不住其中酸楚之意。
刘六闻言亦是一愣,在军中诸人及天子百官面前,少爷永远是英明的统帅与忠贞的臣子,不管情势如何危急他都能稳如泰山,谈笑对之,正是这样的刘毅才能给下属以无穷的信心,只要主公在,天就塌不下来。也只有久随在他身边的亲近之人才知道少爷也是人,也有着自己的喜怒哀乐,只不过为了大业他必须在人前将自己的情绪深深掩藏,无论是多么沉重的压力都无法压垮他如山的身躯。
当年老家主亡故之时少爷便与深夜在帐间独坐,虎目含泪,那一幕刘六今生也不会忘怀,他看到了一个与平时判若两人的少爷,却依旧是那么的真实,当时老家主毕竟已是过七旬之龄,可称高寿,可如今刘母不过五十余岁,平日里刘毅可谓侍母至孝,如今闻之怎能不神伤?恰此时又逢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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