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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34部分

官居一品-第634部分

小说: 官居一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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尤其是他缺少成为时代伟人所必须的浪漫情怀,他前世最大的梦想是当上局长,别说总理,甚至连厅长、部长都不敢想……脚踏实地是他的优点,但过于现实又是他的缺点,让他当好普通人是绰绰有余「可要让他承担民族的兴旺,国运的转折,就纯属强人所难了。

如果可能,沈就希望自己可以专心政务,把自己当成个道地的明朝官员,忘掉那些未来发生的事情……他相信,只要自己早生五十年,一定可以做到这一点,但该死的老天爷,偏就把他扔到这嘉靖末年,这个有时势却无英雄的该死年代一一

这今年代哥伦布已经发现了新大陆,麦哲伦也完成了全球航行,西班牙马上就要吞并葡萄牙,海上马车夫眼看就要起航,大不列颠第一位伟大女王,还正在学习如何管理国家……

国际形势风云变幻,国内也不算无可救药一一此时日本统一战已经打响,今后一百年都不会有倭寇淄扰东南;蒙古人虽然整天来抢劫,但他们已经丧失了黄金家族的荣光,只是为了生活,才几十年如一日的扮演抢劫犯角色,对大明的土地并不感兴趣;而此时大明真正的威胁一__。真正在蓬勃发展,不过比起后来,还只是镪褓中的婴儿,有充足的时间去槁掂,总之,如果能把蒙古的问题解决了,大明将迎来一段难得的边境安宁。

再看国内,沈就虽然没什么历史知识,都知道嘉靖以后的皇帝,普遍很懈怠,内阁的权力将空前强大……至少历史书上说张居正改革的条件时,都是这样描述的。

而且他还知道,毁灭北方农业文明的小冰河时期即将到来,会有连续几十年的庄稼减产、绝产、甚至颗粒无收,无数农民将面临被饿死的命运,这对亚欧大陆的所有国家都影响深远,欧洲人在许多亲朋饿死后,离开了土地,加入了已经蓬勃发展的大航海,到美洲、非洲、印度去寻找生计,被动的完成了从农业国到工商业国家的艰难转身;而中国人在许多亲朋饿死后,也离开土地,但他们却不知道活路在哪里,只能在大明的国土上游荡,组成浩浩荡荡的流民大军,走到哪里,便如蝗虫过境,不仅吃光喝光,还将对命运的不满,发泄在王公官绅身上,晓杀抢掠,无恶不作。所以才诞生了高迎祥、李自成、张舣忠之流,最后活生生把汉家天下毁灭殆尽,才让异族趁机入关,彻底断绝了跟上时代脚步的可能。

但与北方饿殍千里形成鲜明对比的,是南方工商业的蓬勃发展「社会物质的极大丰富……小冰河的影响,主要集中在北方地区,南方并没有受到影响,照样可以让穷人吃上饭,让富人穷奢极欲。这是财政制度不合理所致,是可以通过强有力的调整,改变这种穷的穷死、富得富死的极度不均。

再把眼光放远一点,决定未来谁主浮沉的大海上,大明的船队并不”虽然目下只是以海商为主,却也强过在两牙在远东的力量;大明的商人已经踏足南洋各国,甚至到了印度、波斯湾一带,而更广阔富饶的澳洲、北美,尚是未开垦的处女地,这么大的留白,足够沈就挥洒一番,让一些看似无解的难题,变成民族二次创业的契机!

这一切,仅想想便可让人兴奋的睡不着觉,可一旦回到现实,想去完成它,可就难于上青天了。他不怕时间漫长、甚至这辈子完不成也没关系,但这种‘众人皆醉我独醒,的感觉,却也最是煎熬,让你始终无法对未来树立信心,甚至更相信自己这是在玩火,而且不大可能善终,正走出于这种心理,他才对孩子们读书不太上心,万一老子出了事,小兔崽子们只能去海外殖民了,如果真有那一天,他宁愿自己的儿手■变成有道义的恶棍,而不是满脑子圣人之言的道学。

胡思乱想只是心灵的一种释放,其实沈就早就走在这条不归路上了,他所作的一切,虽然只是零敲碎打,但无一不是为将来在打基础。虽然心不甘、情不愿,可既然已无法回头,就只能一条道走到黑了……

沈就暗暗为自己打气,在寻找未来的路上,哪怕死在愚昧的迫害中,也会为后来人指明方向,所作的不会没有意义的。嗯到这里,他都觉着自己真他妈高尚的跟哥白尼似的,不由暗暗偷笑,一直沉重的心终于放松了,身体也舒展起来。

听到潺潺的船头击水声,沈就的目光重新聚焦,这才发现原来天已经黑了,船儿也远离了苏州城的喧嚣,在两岸尽是田野的小河中,往郑家庄快速的驶去。

这夜色美极了,月色也够朦胧,闻着两岸的豆麦和河底的水草所发散出来的清香,沈就一阵心醉,暗道:‘如果此时边上站个姑娘,不需要太美,我就要犯戒了。';不生好在定定神,发现是归有光那张老脸,登时没了迷离,变得没好气道:“干啥?”

归有光这个晕啊,大人半个多时辰不说话,张口就是‘干嘛';?跟点于炸药似的,差点没把他掀翻了,好半天才回过神来道:“马上到郑家庄了。

顺着归有光所指的方向,沈就依稀看到点点的灯火,料想就是那里了。过了一丛黑黢黢的松柏林,果然看起了那村庄的轮廓,甚至清晰听到了犬吠。

船弯进了叉港,在村外简陋的码头便停下,此刻码头上停着七八条小船,但没有一个人影。不过当一行人踏上码头后,发出吱吱嘎嘎的声音,还是引起了守夜人的警觉,惊悚问道:“谁?!”显然刚从睡梦中惊醒。

归有光连忙报出郑若曾的名字,那人才松了口气。定定神,道:“村口第二家就走了。”说着低声嘟囔几句,‘这么多人,这么晚来作甚';之类的,缩回到窝棚里睡觉去了。

不用他指点,归有光也知道郑若曾住哪里,熟门熟路的领着沈就进了村,到了一户小院外,敲响屋门道:“开阳,开门!”

里面传来个女人的声音道:“姐夫,是你吗?”

得到肯定答复后,那女人便打开了拴着的房门,一面道:“不知去哪里喝酒了,也不知什么时候回来,在这么下去,非喝死不行,姐夫你可要好好说说他……”正絮絮叨叨,抬头看见了沈就一行人,她的声音马上戛然而止,慌乱的摘下围裙,拢一拖头发,朝沈就福一福道:“失礼了。”说着又埋怨归有光道:“有客人未了,姐夫也不说一声。”算是给自己结了围、声音温婉动听,举止端庄有礼,跟上一个的喋喋不休抱怨判若两人。

归有光忍住笑,道:“是我的错。”说着为她介绍道:“这是我家大人,特意来看开阳的。”

那女显然是听过沈就的,先是一惊,然后很快恢复常态,请沈就进屋,让孩子们见过姨夫、见过大人,然后把孩子们打发去东屋,以免乱着客人;又问用膳了没有,待得到肯定的答复后,便为客人沏茶泡茶,一切从容优雅,尽显大家风范……人家是大儒的女儿,当然要有范儿了。

只是见识了她起初的牢骚,沈就总是一阵阵觉着好笑,暗道:‘果然女人的装已经不是备了什么日的,而是一种生活习惯了。”

归有光又问郑若曾到底去哪了,今晚能不能回来,魏氏答道:“不知是去了庙里还是观里,也可能回来,也可能不回来。”说着歉意的对沈就道:“您怕走白来一趟了,他今天就算回来,也是烂醉如泥,不省人事。”归有光心道:‘得,还得三顾茅庐哩……,

可沈就的时间何等珍贵,哪有那闲工夫再来,便问道:“敢问嫂嫂,开阳先生喝酒的地方多吗?”

“不多,三五处吧。”魏氏答道。

“都是哪里您知道吗?”

“知道。”魏氏便把那些地方都说出来。

“分头行动,把开阳先生请回来。”沈就吩咐三尺道,侍卫们马上便出去找人。jllljjjjlljjjllljj一分割ujjlllj~j

』阳》这一章是很重要的,算是以后故事的主旨了,看完了这一万多字,便知道以后我的故事会往哪写,为什么要那么写。

我知道,还欠一章……未完待续,如欲知后事如何,请登陆章节更多,支持作者,支持正版阅读!

第七三五章 历史的车轮上

通过与魏氏交谈,沈就得知郑若曾自返家后,便整日借酒浇愁「意志消沉,谁说都不听,怎么劝都没用。

大概过了半个时辰,外面有了响动,魏氏赶进去开门,便见三尺等人扛着个醉汉便回来了,正是她丈夫郑开阳,后面还跟着两个不放心的酒友,见魏氏与这些强人认识,这才放心的回去,当然免不了一番感慨:▲竟派壮丁抓男人回家,悍妻若斯,不如_头撞死……

魏氏红着脸关上门,三尺问道:“搁哪?”“随便十一一十一一”魏氏赌气道“扔地上吧。”一熟了淑女便不装了。三尺拳人嘿嘿直笑,心说这位老曾老没地位了。

还是沈就出声道:“先放在躺椅上吧。”把着浓茶给醉醺醺的郑若曾喝。魏氏也赶紧进去,熬一锅酸鱼汤给丈夫解酒。

那郑若曾原本正在喝酒,被三尺他们不由分说,扛起来就走,一下子天旋地转,如坠云端,这才酒劲上了头,醉得不省人事。等坐下后,喝了几口茶,又突然吐了化荤八素,还溅到沈就身上不少。归有光和三尺都知道大人有些洁癖,登时暗叫不好,谁知沈就浑不在意,还端茶给他漱口。

吐过之后,郑若曾打开了话匣子,当然大家宁愿他啥都不说,因为他张口就骂人,竞骂到沈就头上,双眼翻白,一开口便是昆山村骂道:“入得那娘个戆胚!侬来笃弄个休头?阿是要吃生活哉?”沈就好歹在这儿呆了几年,知道他在骂自己多管闲事,没事儿找抽……

边上归有光这个汗啊,赶紧解释道:“大人啊,他这是喝醉了说得疯话,您千万别一般见识呀……”沈就摇头笑笑道:“我听不太懂,他说什么呢?”归有光盯着沈就看一会儿,发现大人确实一脸茫然,便吃力的笑道:“他在抱怨没喝够酒。”

这时郑若曾还喋喋不休,但攻击目标已经转移到朝堂上,不再局限于一个人一一大骂徐阶卑鄙小人,胡宗宪作茧自缚,沈就柔媚取容,并且发誓决不受再被人当尿壶用云云,虽然是喝醉了,却说的是心里话,听得沈就一阵阵叹息。

归有光也发现,沈就其实是听得懂的,便暗暗叹口气,坐在一边不说话。

魏氏虽然是大家出身,但跟着男人没享几天福,倒把厨艺练出来了,她用酸笋活鲫鱼炖了一大锅醒酒汤,不仅伺候着郑若曾喝下,还给沈就和归有光盛了一碗,味道真不错,酸香味美,让人精神一振。

喝了醒酒汤,又坐了一会儿,郑若曾渐渐回过神来了,讪讪地觉得好没意思,只是一个劲儿的喝着浓茶,坐在那里发怔。沈就也不催他,陪着喝茶望星空,感到难得的放松。

时间已经到了三更,魏氏已然困得不行了,归有光便让她先去休息,这里自己伺候便可,谁知他也撑不住,靠着椅子便睡过去,院子里只剩下郑若曾与沈就两个,一位两眼发直,一位仰望星空。

就这么一直坐到天快亮,郑若曾终于开口道:“堂堂东南经略,怎么有闲暇跑到这荒村野外来呢?”

“专程来看先生。”沈就轻声道:“自从得到了您的』江南经略》与《筹海图略》,我便一直带在身边,哪怕公务再忙,也要抽出时间阅读,对先生的才具佩服的五体投地,早就想前来拜见了。郑若曾笑笑道:“都是瞎写瞎画的,大人看着消遣便是。“可不是消遣。”沈就正色道:“我是认真拜读的,光笔记就做了十多万字了。”“哦?”郑若曾稍稍动容道:“不知经略大人喜欢哪一本?”

“要说对我现在有用的,自然是』江南经略》0”沈就沉声道:“但我真正看重的,还是《筹海图略》0”“为什合?”郑若曾笑笑道:“现在倭寇已定,对大人来说,这本书的用处,可远远不如前者。”

“如果我只为解燃眉之急”沈就自信的笑道:“只靠自己就可以了,又何必偏劳别人呢?”虽然满不是这么回事儿,但这时候合理的自吹自擂,是很有必要的。“那你为了什么?”郑若曾定定望着沈就道。

“我为了……”沈就的目光投向东方,仿佛要透过夜色,看到百里之外的大海一般,悠悠道:“我不是为了自己的高官厚禄,也不是为了哪一个人我是为了。。。。。。”他有些说不下去,定定神,话头一转道:“你去过上海么?”“嗯。”郑若曾点点头道:“从杭州回来后,我便去那里看过。

“感觉怎样?”沈就问道。

“很震惊。”郑若曾道:“那么多遮天蔽日的大海船,漂洋过海而来,还有那些红毛碧眼的夷人,缠着头的大食商人,黑乎乎的奴隶……就像回到永乐年间一样。

“不一样啊……”沈就摇摇头。有些酸涩道“百五十年前。是我们的船队去探索世界,番邦搭我们的船来大明坝,光朝贡;而现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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