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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21部分

官居一品-第521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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消息传出,百官欢欣鼓舞,无不称颂徐阁老仁慈公正,比严家父子强之百倍,就连那些原本亲近严家父子的,也不再说徐阶的 坏话,转而开始心向徐党了。

徐阶这一个批示,带来政治上的收获,竞比他那三把火、三板斧加起来还要大,可见口号再响,目标再高,都不如让人吃饱饭重要。

就在这百官欢庆时,沈默却在书房叶冷笑,身为知情者,他不仅要对徐阶的手腕叫好一一要知道当初严世蕃那‘纳援’的蠢主意,就是在徐阶的怂恿下提出来的,而后之所以数次叫停都停不下来,也是徐阶从中作梗,让严世蕃相信国家财政始终处于崩溃的边缘,根本顾不上百官的怨气。但看徐阶一上台,便把‘纳援’停了,显然这根本不是国家需要,而是徐阶给严世蕃挖得坑一一纳援多开一天,百官对严世蕃的怨气就重一分,将来徐阶出面停止时,官员对他的好感也就多一份。

真是个一箭双雕的划算买卖,徐阁老真可谓聪明绝顶,但沈默想问问他,有没有考虑过百官如何生存?国家行政会受到多大影响?也许最后人们都会称颂澄清玉宇,拨乱反正之功,却想没想过,这老头当了十几年的副相,国家乱成那样,他就没有一点责任吗?!

当然,历史是个任你打扮的小姑娘,也许到最后,他还能落个贤相的名声也说不定。

第二件事,跟沈默的关系更大些,吏部郎中陆光祖上书嘉靖:‘臣听说皇上有意让东厂提督锦衣卫,此乃陛下圣心独断,臣不敢多言,只是臣听说,东厂提督陈洪,气量狭小,睚眦必报,且与我那过世的叔叔很有宿怨,年前叔叔葬礼时,其便率领走狗上门闹事,并大肆抓捕迫害官员平民,其气焰之嚣张,不啻于刘谨、谷大用之流。现在,东厂成了锦衣卫的上级,必然是陛下为了提高效率,深思熟虑之举,但如果任用陈洪,他必然挟私报复,迫害锦衣卫的骨干,从而让厂卫离心离德,陷于内乱而不得正常运转。请陛下为厂卫计,也看在我那死去叔叔的份上,换一位仁厚的东厂提督,定是厂卫之福,也是百官万民之福。”他是陆炳的侄子,说这话理直气壮,显得有情有义。而且他拥护皇帝•;厂卫合并’的决定,只是对厂督的人选有异议,也不怕引起皇帝的猜

这奏本一上,陈洪便慌了神,他跪在嘉靖面前痛哭流涕,说自己绝不是陆光祖说的那种小人,定会一视同仁,对锦衣卫爱护备至,绝不会稍加迫害的。

嘉靖根本不信陈洪这套,都是跟了他几十年的奴才了,肚子里的那点花花肠子,皇帝是一清二楚。他相信陆光祖说的,陈洪一旦上台,必然会大肆清洗锦衣卫……皇帝并不在意死几个人,多少人遭到迫害之类,他是被奏章中的两个名字触动了,那就是‘刘谨’、‘谷大用’,前朝太监为祸的殷鉴不远,让武宗正德皇帝生前身后蒙垢,必被贻笑千古。这也是嘉靖对太监一贯防备的原因所在,他一心想做圣明之主,怎能让这些太监坏了名声呢?

所以在执政的前四十年,他把太监扔到一边,自己独立跟百官周旋,直到现在,已经力不从心了,才想到将太监从垃圾堆中找出来,帮自己盯住那些不听话的官员。归根到底,嘉靖只是想小小利用一下他们而已,绝不希望太监专权的丑闻,在自己朝中出现。

所以他不得不考虑,如果真让陈洪把锦衣卫彻底降服了,东厂便没了制约,怎么限制其权力膨胀?

与其到时候费心思除掉他,还不如现在就防微杜渐,不让他做大呢!

想到这,那根植在帝王脑中的制衡之术发作了,嘉靖对陈洪道:“你放心,朕不会换人的。”身边太监虽多,但一直没有表现的舞台,结果皇帝信得过的没几个,认为有能力管东厂更是只有陈洪和黄锦二人。而鉴于黄锦和李芳的亲密关系,皇帝是绝不会让他染指东厂的。

陈洪的心才放下一半,又听皇帝道:“至于锦衣卫那边,他们还是向你报告,但你也别派太监去坐镇了,朕自有主意……

陈洪知道,自己兼管厂卫的美梦破灭了,但此时,他已不敢多言了。

第六五五章 又见祥瑞

裕王府,浓绿之中蝉声愈响,一阵阵让人烦躁,好在有了淙淙溪流般的琴声,才把人的心灵安抚下来。

弹琴的是李氏,她的琴技大有长进,听上去已经似模似样,她一边望着眼前的王爷,一边为他弹奏苏大家刚教的《潇湘水云》,希望能为他解一丝忧,但丽人自己的面上,也有化不去的淡淡担忧。

对面的裕王瘦了,他穿一袭斜领大袖的明黄丝绸直裰,却更显得形销骨立,衣带渐宽,都能看出眼窝来了,他安静的坐在凉亭下的摇椅上,似乎是在聆听琴声,但一双眼睛却不时望向浓荫处的小径,显然是心不在焉。

见自己的琴声作用寥寥,李氏有些气馁的停下弹奏,轻声道:“王爷且宽心,高师傅、沈师傅、张师傅他们都是绝世高人,既然说没问题,那就一准没问题。”

“孤知道啊……可孤还是心里忐忑啊。”裕王长长叹口气道:“孤最近读《大乘赞》,上面有一句‘但无一切希求,烦恼自然消落';,也许是孤的希求太多了吧。”

“王爷,不是妾身说您,”李氏轻声道:“您还年轻,不应该老看佛经之类的书,会让您太……消沉的。”

“呵呵,不碍事的。”裕王笑道:“几位师傅说过,米养人书也养人,孤的性子恬淡,看这类的书,能固心性、养神气,不无裨益。

“可您是大明的皇长子啊,”李氏不同意道;“应该为将来的责任做好准备,几位师傅不都说过,您应该多看看《通鉴》之类的书吗?

“你又不是不知道,孤一看那些勾心斗角尔虞我诈,就头疼的厉害。”裕王苦着脸道:“还是把这些烦心的事儿,都留给师傅们吧,孤就想过几天安生日子。”

李氏闻言都惊呆了,她虽然早知道王爷不热衷权利,却想不到他竟消极若斯,不由吃惊道:“王爷,您不是开玩笑吧,臣妾看您的斗志挺足呀?”

“唉,还不都是给逼的?”裕王浮现痛苦的神情道;“我那弟弟如狼似虎,如果他继得大统,哪怕我退避三舍,也难逃他的毒手,我若不争,就连命也保不住;我若争了,却可以让我们两个都保住命。”这个道理,高拱用了五年才让他明白。但裕王的心始终纠结,他含着泪艰难道:“可怜生在帝王家,父母兄弟全都变了味,如果可能,我宁肯生在你那样的普通人家。”

李氏黯然,过一会儿才掩口笑道;“既然如此,王爷以后对自己的妻儿可要好些”

“呵呵……”裕王被她逗笑了,道:"; 己所不欲勿施于人,这个道理我是知道的?”

李氏刚要回话,却突然变色,竟捂着嘴巴弯腰作呕起来。

裕王却没觉着被藐视了,而是一脸关切道;“来人啊,娘娘害喜了。”李氏这月没按时来身子,裕王已经让王府的女医看过了,说她很可能是怀上了……正是因为这个好消息,才会让高拱等人下决心搏一把,才会有了雷雨夜的飞火流星。

据王府的目击者说,是夜雨大风狂,伸手不见五指,但突然天光大亮,有五彩祥云笼罩王府,然后降下一道火光,正落入后府李娘娘院中,然后便是一声地动山摇,所有人都被震翻在地上。

是夜,院中流光溢彩、变幻多姿、并伴有风雷声,人们以为有神仙下凡,都不敢露头,直到天亮时,光华渐渐暗淡,才敢出来查看,结果看到院中出现一个还冒着白烟的大坑。 人们大着胆子凑过去一看,便见一个直径有三四尺的赤色大圆球,静静躺在坑底。

裕王命人到坑下去看,发现圆 球上还有些蝌蚪似的文字,浑然天成、不似雕琢。 虽然谁也不认得,但经过几位师傅辨认,得出一致结论,陨星从天而降,上面的文字必是天书,定然带来上苍的指示,必须立即通知皇帝。

嘉靖闻言果然十分重视,先后三次派太监和钦天监来查看,最后还命人将那‘天降神物’运回宫里,并将上面的之士、方外之人求教,希望有谁能够认出来。

但过去大半个月了,还是无人能认出来。

见迟迟不见对此物定性,京城里又冒出些别有用心的言论,说别看那玩意儿现世的动静挺大,还不知是什么呢?许是什么灾星妖物也说不定。

正是这些说法,让景王爷坐立不安,心惊肉跳,心说先生啊先生,你们可别让孤玩火自丄焚啊……便一连三番的让冯保进宫去打听消息。

没几天,冯保禀报道;“听说皇上把蓝神仙给请回来了,原来这回是李公公出的主意;‘既然是凡人不认得的天书,那神仙当然认得了,咱们问问神仙不就得了?’皇上听了,大点起头,道;‘对呀,我怎么忘了蓝神仙呢?他定能帮我从神仙那问出答案来。’便传旨沈默 速速招蓝神仙进宫。”

裕王便开始每日关心蓝道行的行程,知道有一天,冯保禀报道:“听说蓝神仙已经进京了,马车直接开进西苑,这会儿正跟皇上说话呢。”说着感叹道:“从崂山到北京,一千二百里的路程,那脚程可真够快的,从接到圣旨到进京,统共才用了七天时间。”

裕王哪管他用了几天,他只想知道,蓝神仙扶乩的结果,但冯保说,蓝神仙今日累了,不能施法,得歇一日,等明天才行。

于是等到今天,天还不亮,裕王便把冯保撵出去,让他去探听消息,自己则茶饭不思的等到现在……

听到王爷的召唤,远处侍立的婢女赶紧过来,又是端茶递水,又是轻拍慢揉,终于让她缓过劲来。李氏用香帕掩口,轻声道:“让王爷担心了。”

“没事没事,现在天大地大你最大!”裕王关切道:“怎么样,感觉好些了吗?”见李氏点头,他又半是埋怨半是心疼道:“孤都跟你说过了,有了身子就别弹琴了,累坏了怎么办?”

李氏摇摇头道:“不累……

“不累怎么还吐成这样?”裕王道。

李氏低头小声道:“这阵子老吃酸,胃里都冒酸水了。”自从查出有喜后,她是顿顿离不开酸,什么菜都放醋不说,零食也换成了酸梅、青芊果之类的,几乎整天酸倒牙。

听她忍不住投诉,裕王不好意思道:“都说酸男辣女嘛,你且忍耐些时日,等为孤王生出世子来,就不用再吃了。”

这时,冯保的身影出现在小径上,快步走过来道:“王爷,好消息。”说着看看四周服侍的宫人,道:“你们都下去。”待宫人们都退下,他才一脸讨好的凑近了,眉飞色舞的讲起了宫里发生的事情:

却说那蓝道行在经历磨难后,似乎顿悟了什么,至少嘉靖看起来,他现在这副仙风道骨的模样,颇有当年邵元节、陶仲文二位天师的风采,显然功力更加深湛了。 一经交谈起来,发现更了不得,蓝神仙说的话玄之又玄,自己竟有些听不懂了,便更加确信,此人修为精进了,不由十分羡慕,于是请教心得。

蓝道行道:“放下诸般执念,一颗道心通明,修行自然精进。”

这句话嘉靖能听懂,但他做不到,因为他没法放下一切一一修炼是为了当更长时间的皇帝,如果不让他当皇帝,修炼还有个屁用呢?

于是有些怏怏的皇帝,只好请蓝神仙破解那八字天书。蓝道行说:“今儿累了,不够法力跟神仙沟通,还是睡一觉,等明天再请神吧”。

转眼便到了第二天,蓝道行休息好了,便沐浴焚香,赤足散发,手持法器,登上了高台。

嘉靖一看,他的左脚竟然一个趾头都没了,两条腿上的伤痕更是深可见骨,不由打个寒噤。 再仔细看他的双手,也各少了两个指头,怪不得昨天见他一直将双手拢在袖中,还以为是在摆高人的架子呢。

嘉靖沉声问道:“天师这身伤,是怎么搞得?”

“在东厂诏狱里落下的。”蓝道行淡淡笑道:“那地方可比阎罗王的十八层地狱还可怕,若不是还有些修为,贫道也不可能逃得性命。”

“陈洪这厮,竟然如此狠毒!”嘉靖咬牙道:“来俊臣也不过如此吧!”说着道:“朕把他找来如法炮制,给天师消气!”便也更加坚定了,不让陈洪掌握厂卫的决心。

“己所不欲 勿施于人。”蓝道行摇摇头,一脸余悸道:“而且贫道遭此无妄,八成是平时泄露天机太多,所以才遭天谴,因此才会向陛下请辞的。”

“那这次,不会遭天谴吗?”嘉靖十分赞赏他的人品,愈加觉着蓝神仙愈发像神仙中人了。

“这次不会。”蓝道行笑道:“臣数日夜观星象,发现紫微星域异常明亮,应主皇室大兴,听说京城有天书降下,便知道此必乃上天有圣谕降下,贫道代天传旨,是功德也,陛下不必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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