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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94部分

官居一品-第394部分

小说: 官居一品 字数: 每页4000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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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实在太好了 ”严嵩起身,给李芳深施一礼,语带乞求道:

“老朽斗胆请问公公,皇上是因何作此手诏,当时说了什么,心情如何,请公公告知,老朽感激不尽。”

“阁老这是什么话?”李芳闻言,脸上的笑容顿去,一脸严肃道,“太祖早就定下铁律,内侍不得干政,违者一律斩首,您是要我的合吗!”

严嵩听了心里哂笑道“也不知王振x刘谨之流是干什么的?就是你这条老狗,也没少兴风作浪,暗中折腾,这时候跟我卖什么乖?”但面上还满是恳切道:“这事儿天知地知,您就当是帮帮老朋友,老朽没齿难忘!”说着拍拍手,严年便从外面进来,奉上个厚厚的信封,搁在桌上后,又知趣地离去了。

严嵩将那大信封推到李芳面前,满脸笑容道:“公公日夜侍奉皇上,辛苦至极,老朽的这点小小心意,不成敬意,还请笑纳。”

李芳拿起那信封咽郸听一看,另瑟十壤千两面额x认票不认人的汇沥银票“就敷己篓一却将信封重新封好,原物奉还道:“阁老盛情,咱家受宠若惊;然咱家孤身一人,吃住都在宫里,用不着钱的。”

“唉,公公此言送矣”严嵩摇头道:“将来什么情况,谁也不敢说,您还是该有备无患的。”真是赤裸裸的教唆犯罪啊。

“阁老说的有理”李芳仿佛从善如流,顿一顿,却又道:“但咱家无功不受禄,岂敢连吃带拿,那太让人笑话了!”

严嵩心说“就等你这句话呢!”便释放出早酝酿好的感情,面色愈加哀戚起来,转眼竟泪眼惺忸,又是抱拳,又是作揖的苦苦哀求道:

“公公请帮我,请一定帮我啊……”

“哎呀呀,您老这是干什么?”李芳赶紧起身还礼道“要折杀老奴吗?”

“公公不答应,我煎」,我夕 ”严嵩说着,竟然扶着桌沿,缓缓往地下跪去,道:“我就给您跪下!”

说心里话,哼芳是真想受他这一跪,但也知道,如果那样的话,严嵩日后定然会报复自己,所以只能带着惋惜的赶紧扶住他,叹口气道:

“唉,阁老如此待我,老奴我拼着不要这条老命,也得帮帮您了。”

“多谢多谢。”严嵩面上带着泪,却已经绽开笑容,一屁股坐回椅子,道:“请问公公,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儿,是谁勾动了陛下的心火?”

看他麻利的样子,李芳灿口道,人家根本就是做做样子,压根没想给自己跪过,不由气歪了鼻子,终于知道姜还是老的辣啊!这八十岁的就是比自己这六十岁的不要脸。

想归想,该说还是得说 ,其实这些事儿,根本瞒不了人,不知道多少宫人太监收了钱,成了外臣的眼线,昨日皇帝又没清场,很快就会传出去。李芳知道,现在严嵩骤遭叱责,方寸大乱,才会跟自己病急乱投医的,所以还不如卖个干人情,免得得罪了这头巨鳄。

他便将昨日发生的种种讲给严阁老听,当然会根据自己的需要,或是大加淡染,添油加醋;或是轻描淡写,语焉不详,但总算让严嵩知道,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儿。

严嵩听完,又一次满头大汗,连连矢口否认道:“老夫敢对天发弯,对此事绝不知情,也绝对没有那个胆量,操纵朝廷的抡才大典啊!”

“咱家当然相信阁老。”李芳笑笑道:“但挫下的脾气您又不是不知道,主见那么强,咱家也不敢贸然给您说好话,以免越描越黑啊。”

“那是,那是。”严嵩点头连连道:“挫下的脾气,我还是知道的。”说着又拱手道:“请问公公,老朽该如何应对呢?”

“照我看。

”李芳道:“您得先把这事儿查清了,陛下那里是暂时不能去了,等过一阵子消消气,咱家再见机帮您提一提,到时候您去跟陛下好好说说,把误会借了,方位上策。”又笑笑道:“当然,咱家说的可做不得准,主意还得阁老自个拿。”说着不着痕迹的将那信封送入袖中,起身拱手笑道:“当差不自由啊,咱家出来的事件不短了,可不能再盘框了。”

严嵩已经达到目的,自然不再留他,扶着桌子缓缓起身道:“老朽送送公公。”

“您请留步,千万别。”李芳赶紧拦住道:“我自己走就行了。”但严嵩还是把他送到垂花门,看着他消失在前院,才扶着墙转身,望着院子里叶片凋零的树木发起了呆。

但站了不一会儿,便感觉两腿发软,头晕脑胀。老管家严年赶紧过来,搀扶着他,轻声道:“老爷,咱们还是回屋歇着吧。”

严嵩无奈的叹口气道:“老了,真的老了 ”便弓着腰,在严年的搀扶下,进了屋子,先去看了夫人,陪她说会儿话,然后回到书房,在惯常用的躺椅上躺下,闭上眼睛养了会儿神。

就在下人们以为他睡着了,想要悄悄退出去的时候,却听严阁老缓缓道:“严士藩起来了吗?”

“这叮, 应该,大捞还没吧。”严年小声道。

“这都什么时辰了,还赖在床上。”严嵩哼一声道:“把他给我叫过来,尽快!”

,是!”严年感到老爷的怒火,哪里还敢怠慢,赶紧往后宅严士藩住的园子去了。

第五三四章 古往今来第一衙内

9000o7378第五三四章 古往今来第一衙内

酉。口口召

对于下面的官员来说,世上最痛苦的事情,莫过于跟严东楼打交道因为严世藩这家伙。实在是千古难遇的怪胎,也不知严阁老是怎么把他生出来,又是怎么教育的。

这家伙骄奢淫逸。五毒俱全,整日泡在酒池肉林,过着荒淫帝王般的生活,却又聪明盖世。绝不是不学无术,但凡官场上的门道,他都了若指掌头头是道,而且精于算计,心智过人,对阴谋以及人性的把握,更走到了登峰造极的地步。是个谁也没法糊弄的主。

随便举一个例子,便能让人不得不服,比如他当了工部尚书后,管着全国的工程 ,在他的眼里,工程就等于贪污,工程越大,可贪的程度就越大,工程越多。可贪的地方也就越多,所以二十多年来,严世藩先生都坚守在工部。从不挪地方严世藩在成为全国总工头后,对下面的各个工程明码标价。把该孝敬他的银子,该你自己拿的,都写的清清楚楚,童叟无欺。

有一次,有个巡抚不信邪,想从虎嘴里抢食吃,京城发款十万两白银修筑河道,最后工程结束,用了五万,还剩下五万。这个巡抚上供给严部长两万小剩下三万打算揣到自己腰包里。

严世藩当场大怒道:“为什么只有这么点,那三万两你都吃了吗!小。那巡抚大骇小只好如实上交。但惊愕之余仍想知道这家伙怎么神到这种地步?见对方乖乖就范,严世藩得意洋洋的拿出一张业绩考核表来,得意地告诉他,是这张表出卖了他。

那巡抚一看,不过是一张工部河工考核表,根本没有涉及任何银钱方面,更看不出哪里泄密了。见他还是没法理解,严世藩这才揭开谜底道:“我每次审查河工时,都格外留心,仔细观察。久而久之,总结出了一个。规律:其实一直以来,工程的预算总是虚报的,也就是说,朝廷修河堤的钱总是绰绰有余。甚至只要拿出一半,考核成绩就能合格,如果用到七成小考核就可以达到优秀。” 说着一指那张考核表上的评价道:“你的考核成绩不过是合格难道费用会超过一半?。

这个故事的最后。是严部长仍然按照自己定的标准,给了那巡抚一部分钱,上头吃肉。下面喝汤,也算是皆大欢喜吧。

可你要是甩此以为严世藩还算仗义,那就大错特错了,因为给你的钱,他会从别处捞回来!

他的办法就是多娶老婆。阁老至今只有一位夫人,坚决不讨小老婆,而严士藩光有名份的妻妾便有二十七房,至于其余供他淫乐的侍女、丫鬟更是不计其数。

他的园子是整个相府中占地最大,也是最奢华的;他的那些美毒娇妾、列屋群居在他的主屋周围,她们所用服饰,绣着龙凤花纹,点缀着珍珠宝石,远远超过了官员妻妾的规制,甚至比宫里的嫔妃还要服侍华丽,简直是无法无天。

一般老百姓听了这个。只会又羡慕又嫉妒道:“这日子过得,比皇帝还过瘾哩”可在大明朝的官员们看来,严东楼的多妻多妾却是一场噩梦!想想吧小当你从外地回来,定然要给阁老家带孝敬吧?严阁老夫妇那里好打发。不过是一件名人字画,和一些当的土特就行了。可到了严世藩这里小除了给他的之外,还得预备那些妻妾的 ”甭管什么,都得是二十七份,保管你想跳河的心都有了。

比如,当年赵文华从江南回来,送给严世蕃的见面礼就是一顶价值连城的金丝帐”以及给他二十七个姬妾每人一套江南首饰,其实一套也就值四千多两银子。可架不住数量太多,直接花了他十万多两,差点把老本蚀上。

提督江南、捞钱无数的赵大人都快吐血了,其余的官员更是得破产不行,甚至还得借钱给他送礼,捞钱捞到这个份上,严世藩确实是青出于蓝而胜于蓝。里,有一张“长。一丈、“宽。两丈的象牙床,床上围着金丝帐,铺着蚕丝被,严世藩便在上面朝歌夜舞,醉生梦死,夜以继日,鞠躬尽瘁。

昨儿严世藩几乎与严嵩同一时辰睡去,但他可不是被关节痛折磨的睡不着,而是昨儿下面进贡几样新淫具,严世藩得以尝试几种新花样,结果折腾到下半夜才累得睡着了。

一觉到日上三;”忧才醒过来见严世藩睁开眼睛。他的数十个姬妾塑写旧身上的丝缕、赤身裸体,伏于床前,伸着脖子,张着小口。当严世藩的痰盂。严世藩咳嗽几声,挤出来一点痰,一口就喂进了最宠爱的姬妾荔娘的口里,这个恶心人的玩法,严世藩叫做“香唾壶”却不是是他独家发明的,而是模仿南北朝时期符朗的“肉唾壶。当然以严世藩的天才和投入,也有许多独创,什么“玉屏风”“温柔椅”“白玉杯。等等,都是他发明出来的,如这香唾壶一般的淫秽。

待严世藩彻底清醒过来,那荔娘一拍手,从屏风后面,便悄无声息走出三四个酥胸高耸的女子来,这些女子列队而行。来到象牙床前,将胸部,将胀大的胸部凑到严世藩嘴边,低声道:“爷,请用早膳。

严世藩便一手勾住女子的香颈,将口对着高耸的胸,竟慢条斯理的吸咙起来话说他整日宣淫,身体早被酒色掏空,已经到了不进补、无玩乐的的步,除了服用各种壮阳补肾的补品外,他不知从哪里弄来个偏方。说人奶最滋补,可以让人枯木逢春、返老还童,所以最近迷上吃人奶了。只是可怜了多少女子,被严府以招“乳娘。的名义骗进府里,却喂了四老五十的严世藩的。

一边吃奶,严世藩一边愕意的对荔娘道:“昨晚又是三个“红筹”如此速度下去,一千的目标指日可待了吧?”因为玩弄的女子实在太多,纵使天才无比,严世藩也记不清到底玩了多少个。但他是工部出身。对统计数字十分在行,便命人做了一种“淫筹”就是一块块边上绣着花朵二尺见方的白绫方巾。

专门派最的宠的姬妾掌管“淫筹”当然他将其称为“红筹”每奸污一名妇女。便留下一筹作为纪念。并且那姬妾不单是给他计算总数,每年每月每日,各玩了多少个女子,都得清清楚楚的记下来。

据他掌管“淫筹,的姬妾统计,自嘉靖三十三年发明这种玩法后,严世藩平均每年的“淫筹,总数,都在六百左右;今年严世藩有意振作,设定了一千筹的目标,

“爷今年已经有了六百三十筹”只听那荔娘如数家珍道:“现在是八月,离着过年还有四个月半月,一百三十四天,再平均十天得二十八既可。”

“唔”严世藩闻言垮下脸来道:“原来任务还是很艰巨的说着又放声大笑道:“不过这个挑战,我喜欢,哈哈哈哈 他正在里面没人声的笑着,外面传来“笃笃,地敲门声。被扰了兴致的严世藩十分不悦,大声斥责道:“什么事?敢惊扰本公的清梦,天塌下来了吗?”

外面的严年其实早淤到了,直到听见严世藩没人声的大笑,才敢敲门叫他。若是往常。听严世藩这么说,他必然要赔笑几句,但这次实在没这个心情,便压低声音道:“少爷,老爷叫您马上过去。”

“噢” ”严世藩身着睡衣,揉着惺忸的眼睛,腆着隆凸的大肚皮,从寝室中出来,道:“老头子又有什么事儿?”往严嵩书房去的路上,严世藩听了严年的讲述,面色已经阴沉似水,再没了在后宅时的轻松。

到了书房门前。他深吸口气,敲敲门道:“爹。”里面没有反应,只好再敲,才听到一个苍老的声音道:“进来吧。”

严世藩便推门进去,叫一声“爹”就往他边上的椅子坐去,却听严嵩沉声道:“跪下!”严世藩愣一下,站在那里。

但听严嵩又一声:“跪下!”他只好心不甘、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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