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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58部分

琅琊榜-第158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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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越来越厚,黑黑地压了下来。 
  吉婶在院中跑来跑去地收衣服,忙得不亦乐乎。 
  蔺晨仰首望天,眯起了眼睛。 
  在阴沉沉的暗色笼罩下,久晴的帝都金陵。 
  似乎正在准备迎接它第一场真正滂沱地秋雨。 
  中秋之后的大雨是最能洗刷暑意地,淅沥数日后炎夏渐渐远去,早晚的空气已十分凉爽。 
  梅长苏起居添了衣裳,整日在家里调琴看书,竟真的对外界不闻不问,一心休养起来。 
  整个朝野在太子的监国下也是风平浪静,一切如常,只有礼部为准备皇帝寿诞的仪典稍稍忙些。 
  除了个别受萧景琰信任地朝臣和宗室以外,没有人知道一场酝酿已久的风暴即将来临。 
  八月三十的早晨。 
  居于东宫内院的太子妃早早起身,梳洗盛装,令人带着昨夜已打点好的太子礼服。 
  匆匆赶到萧景琰目前日常起居的长信殿。 
  由于丧制,太子妃须于婚典百日后方可与太子同居。 
  所以这对新婚夫妇之间还不是太熟悉。 
  中书令家的孙小姐每每在太子面前,仍免不了有淡淡的羞怯和畏惧。 
  萧景琰素来起的很早。 
  今天这个日子则更早,晨练沐浴完毕天光方才大亮。 
  由太子妃亲自服侍着束带整冠后,他平息了一下略略有些加快地心跳,说了声:“有劳你了。” 
  “这是臣妾应尽之责,”太子妃柔声道,“殿下是在东宫用早膳呢,还是进去陪陛下与母妃一起用早膳?” 
  “进宫请安吧。” 
  太子妃立即吩咐安排车驾,又亲自去检查了一下今天要用的寿礼,确认一切妥贴后,才重新进来禀知萧景琰,夫妻二人同上一顶黄舆,在东宫仪仗的簇拥下进了禁苑,至丹樨落轿,改步辇直入皇帝寝殿。 
  此时梁帝刚由静贵妃服侍着起身洗漱完毕,听报太子夫妇进来请安,脸上漾出笑纹,忙命人宣进。 
  “儿臣携妇,叩请父皇圣安,并恭祝父皇千秋!”萧景琰与太子妃先向梁帝三拜行了大礼,又转向静妃磕头,“叩请母妃金安。” 
  “快平身,平身吧,”梁帝笑着抬手,“时辰这么早,一定没用膳。 
  来地刚好,午宴要跟臣子们一起,多半吵闹,咱们一家子,也只能安安静静吃个早饭了。” 
  “儿臣谢父皇赐膳。”萧景琰拜谢后,便坐于梁帝的左侧,静妃居右,侍女们立即穿梭往来安盏排膳,太子妃则坐在下首布菜,恪尽儿妇之责。 
  这一餐饭倒也吃得其乐融融,气氛甚是和睦。 
  随着时间地推移,萧景琰原本地几丝忐忑不安早已被他自己牢牢压下,尤其是见到母妃的安宁沉稳后,心志更是坚定。 
  饭后梁帝问起几件朝事,皆是萧景琰预料到他会问地,所以答得很顺很周全,让梁帝甚是满意,夸了他两句,又命人摆棋要与他对弈。 
  棋行一半,胜败难分时,萧景琰突然停手,道:“父皇,已过巳时,想必百官齐至,父皇该起驾去武英殿了。” 
  梁帝盯着棋盘又看了一阵,甩甩袖袍道:“盘面形势胶着,看来一时半会确实难以终局,罢了,仪典后咱们父子再战吧。” 
  高湛见势赶紧出去传驾,梁帝在静妃的搀扶下起身更衣,出了殿门。 
  就在他将要登上天子步辇时,殿廊侧门处突然传来尖锐的嘶吼之声。 
  “我要见陛下……我有要事……狗奴才,放开我……陛下!陛下!您不能去……他们有阴谋要……呜呜……”大概有什么掩住了嘶喊之人的嘴,接下来便是一片挣扎声。 
  “怎么回事?是谁?”梁帝皱起花白的眉毛,厉声问道。 
  “是越妃。”静贵妃淡然地道,脸上声色不动,“她狂疾已久,总难痊愈。 
  臣妾没有安置好,惊了圣驾,请陛下恕罪。” 
  “哦,越妃,”梁帝想了想,“对,你跟朕说过,她的症侯有些不好。 
  越妃这人啊,就是太心高气傲,经不得摔打,这狂疾便是由此而起的。 
  她入宫多年,朕也不忍心看她晚景凄凉,你多照看她些吧。” 
  静妃柔柔一笑道:“臣妾奉旨代管后宫,这本是应尽之责。 
  何况对于越妃,臣妾本也有许多不忍之处,尽量宽松以待,却没想到竟让她闯到了这里惊扰,看来还是没有把握好分寸。” 
  梁帝拍拍她的手背以示宽慰,廊外这时也安静了下来。 
  在高湛拉长了语音的“起驾…”声中,大梁地位最高的四个人分乘两抬步辇,翠华摇摇,不疾不徐地前往武英殿而去。      
                  第一百七十一章 呈冤       
  为办好此次皇帝寿辰仪典,武英大殿内的陈设已布置一新。 
  有资格入殿之人按身份位阶的不同分别设座,宗室男丁以纪王为首,居殿右首阶,女眷则由低矮金屏围于御座左前方的独立区域,百官按文武品级左右分坐,品阶越低的人离御座越远,五品及以下官员则只能在殿外叩拜后退出,没有资格参与接下来的赐宴。 
  由于不能歌舞取乐,殿中不必留出太大的空场,礼部刻意安排大家坐得比较紧凑,只在距御座台阶前三丈远的地方铺了十尺见方的锦毯,以供仪典中途献颂圣诗的人站立在那里咏诵。 
  对于礼部而言,这些本是做熟了的事情,流程、规矩、殿堂布置皆有制度和常例,除了琐碎以外别无难处。 
  可临到寿仪前几天,这套闭着眼睛都能按部就班完成的差事却突然出现了变数,因为参加名单上临时添了一个人。 
  身为大梁客卿,梅长苏跟任何一拨儿殿中人都挂不上边儿,他不是宗室,也没有明确的品级官职,在皇族朝臣们中皆不好安插,可偏偏这位客人是皇帝陛下亲口说要请来的,当时太子殿下在旁边还特意叮嘱了一句“好生照应”,所以是绝不可能弄到殿角去坐的,为此礼部诸员可谓伤透了脑筋也想不出解决之道,急得焦头烂额。 
  谁知到了寿仪当天,这个结居然不解自开,刚迈上台阶的梅长苏还没来得及跟前来引导的礼部执员说一句话,穆青就蹦蹦跳跳迎了过来,脸上笑得象开了花儿似的,一副熟得不能再熟的样子,坚持要拉他跟自己同坐。 
  礼部尚书本来正头大呢。 
  现在一看正好,就含含糊糊地把梅长苏当成穆王府的人打发了,反正他跟穆青坐同一张桌子。 
  不挤别人,那里离御座又近。 
  又不显委屈,倒也皆大欢喜。 
  金钟九响,萧景琰搀扶着梁帝上金阶入座,立足方稳,他地目光便快速地将殿中每个角落都扫了一遍。 
  见梅长苏微笑着坐于穆青身侧,而莅阳长公主的神情也算安稳,这才稍稍放下心来正式开始。 
  除却减少了歌舞和乐奏,仪典的程序与往年并没有多大地区别,也就是亲贵重臣们分批叩拜行礼,献上贺辞,皇帝一一赐赏。 
  之后唱礼官宣布开宴,等天子点箸,酒满三盏。 
  再由太子率领有资格献礼的宗室宠臣们一个接一个地当众呈上他们精心挑选准备地寿礼。 
  一般来说,行拜礼时整个大殿还比较肃穆。 
  但到了呈寿礼这一步。 
  殿中气氛基本已转为轻快,等所有的礼物一一当众展示完毕。 
  有自信的朝臣们便会去请旨,站到殿中的锦毯之上,吟诵自己所作的颂圣诗,以绝妙文辞或滑稽调侃来博得赞誉,赢取上位者地关注。 
  按以前的经验来看,这块锦毯之上年年都会出那么一两个特别出风头的人,所以大家都边吃喝边等着今年会有谁在此一鸣惊人。     
  “哈哈,哈哈哈,那也算是诗……哈哈……”穆青在一位工部侍郎上场吟哦完毕后拍着桌子大笑,“苏先生啊,我要做这样的诗,一定会被夫子拿藤条抽的……” 
  “此诗能让你笑成这样,其中自有它的诙谐意趣,教你的那些老夫子们倒真是做不出这样活泼的文字。”梅长苏笑着修正穆青的看法,目光却轻飘飘地扫向了侧前方,唇角地线条稍稍一收。 
  在他视线的终点,低眉垂目的莅阳长公主理了理素色薄衫地袖口,将半垂于脸侧的黑云头纱拂到脑后,面容苍白,但却眸色沉凝,在与萧景琰地目光暗暗交汇后不久,她慢慢地站了起来。 
  “小姑姑,您要去哪里?”坐在她旁边地景宁公主有些讶异地低声叫道,可莅阳长公主却似根本没听见一样,长裙轻摆间已迤逦步出金屏之外,缓步走到殿中锦毯之上,盈盈而立。 
  大梁皇室不乏才女,为皇帝做诗贺寿的人也不在少数,但那都是宫闺之作私下敬献,还从来没有人在仪典中当众站到锦毯上过,更何况莅阳长公主本身又是一位经历起伏离奇,充满了故事地女人。 
  因此她的身影刚刚出现,满殿中便已一片宁寂,大家都不自禁的推杯停箸,睁大了眼睛看她,连御座之上的梁帝也不由自主地放下手中的金杯,略有些吃惊地问道:“莅阳,你要作诗?” 
  “臣妹素乏文才,哪会做什么诗……”莅阳长公主眸中露出决绝之意,深吸一口气,扬起了下巴,“请陛下恕罪,臣妹借此良机,只是想在众位亲贵大人们面前,代罪臣谢玉供呈欺君罔上、陷杀忠良的大逆之罪。 
  惊扰陛下雅兴,臣妹罪该万死,但谢玉之罪实在霍霍滔天,人神共愤,臣妹实不敢瞒,若不供呈于御前,大白于天下,只怕会引来上天之谴,还请陛下圣明,容臣妹详奏。” 
  “你在说什么……”梁帝迷惑中有些不悦地道,“听说谢玉不是已经死了吗?他的罪朕也处置过了……莅阳,朕虽然没有赦免他,但看在你的面上多少还是从轻发落的,也没有牵连到你和孩子们,你还有什么不足,要在朕的寿仪上闹这样一出?” 
  “臣妹为什么会在这寿殿之上代夫供罪,陛下静听后自然明白。”面对皇兄阴沉沉射过来的目光,莅阳长公主一咬牙,胸中的怯意反而淡了些,语音也更加清亮,“十三年前,谢玉与夏江串谋,令一书生模仿赤焰前锋大将聂锋笔迹,伪造密告信件,诬陷林帅谋反,瞒骗君主,最终酿出泼天大案,此其罪一也……” 
  就这样一句话,整个武英大殿如同沸油中被淋了一勺冷水一般,瞬间炸开了锅。 
  梁帝的脸色也刷得变了,抬起一只颤抖的手指向长公主,怒道:“你……你……你疯了不成?” 
  “为坐实诬告内容。 
  谢玉暗中火封绝魂谷,将聂锋所部逼入绝境,全军覆没。 
  并嫁祸林帅,此其罪二也。”莅阳长公主完全不理会周边的干扰,仍是高声道,“谢玉借身在军中,了解前线战况和赤焰动态之便,谎奏林帅要兵发京城。 
  骗得陛下兵符,与夏江伏兵梅岭,趁赤焰军与入侵大渝军血战力竭之际,不宣旨,不招降,出意不其大肆屠戳,令七万忠魂冤丧梅岭,事后却诬称被害者谋逆抗旨,不得不就地剿灭。 
  此其罪三也……” 
  “住口!住口!”梁帝终于听不下去,浑身上下抖得如同筛糠一般,嘶声大喊。 
  “来人!把她给朕拖下去!拖下去!” 
  几名殿上禁卫面面相觑一阵,犹犹豫豫地走过去。 
  刚伸手碰到莅阳长公主衣衫。 
  被她一挣,立时便露出不敢强行动手的表情。 
  呆在一旁。 
  “梅岭屠杀之后,夏江与谢玉利用所缴林帅金印与私章,仿造来往文书,诬告赤焰谋逆之举由祁王主使,意在逼宫篡位,致使祁王身遭不白之冤,满门被灭,此其罪四也,”莅阳长公主知道此时不能停歇,看也不看身旁地禁军武士,凭着胸中一点气势,毫不停顿地道,“冤案发生后,谢玉与夏江倚仗兵权朝势,封住所有申冤言路,凡略知内情良心未泯意图上报者,均被其一一剪除,所言不达天听,此其罪五也。 
  五条大罪,桩桩件件由谢玉亲笔供述,决无半分虚言。 
  臣妹阅其手书后,惊撼莫名,日夜难安,故而御前首告,还望陛下明晰冤情,顺应天理,下旨重审赤焰之案,以安忠魂民心。 
  若蒙恩准,臣妹纵死……也可心安瞑目了。” 
  莅阳长公主眸中珠泪滚下,展袖拜倒,以额触地。 
  这个缓缓磕下的头,如同重重一记闷锤,击打在殿中诸人的胸口。 
  虽然言辞简洁,并无渲染之处,但她今天所供述出来地真相实在太令人震撼了,但凡心中有一点是非观和良知的人,多多少少都被激起了一些悲愤之情。 
  在满殿地沸腾哗然之中,吏部尚书史元清第一个站了出来,拱手道:“陛下,长公主所言惊骇物议,又有谢玉手书为证,并非狂迷虚言,若不彻查,不足以安朝局民心。 
  请陛下准其所奏,指派公允之臣,自即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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