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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9部分

琅琊榜-第129部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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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陛下一听就笑了,说你这傻孩子,还是没明白朕让你去请教梅长苏什么,把他们两个也叫上,不就是纯粹对谈学问了吗?算了,由着你吧。” 
  梅长苏慢慢起身,若有所思地在室内踱了几步,脸上神情变幻不定。 
  蒙挚心中不安,忙问道:“靖王这样做,有什么不妥吗?” 
  “不……也没什么……景琰的好意我明白,”梅长苏幽幽长叹一声,“但其实他不必如此费心的……” 
  “好、好意“沈追和蔡荃这些人,都是靖王将要倚重的栋梁之臣。 
  他带这些人来见我,不过是准备为我的未来铺一条路,”梅长苏慢慢游目看了看四周。 
  语声低微,“这里所发生地一切以后是没有痕迹的。 
  就好比那条密道,一旦用不着了,就一定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即使以后靖王大业得成,我也没什么可以拿出来说的功劳,景琰是重情地人。 
  他不想以后亏负我,所以才会如此急切地抓住机会让他的重臣们来结识我,大概以后除了沈、蔡二人之外,他还会想办法拉更多地人来吧……” 
  “好啊,好啊!”蒙挚欢喜地拍着桌子,“这才是靖王嘛!这才不枉你为了他耗尽心血嘛。” 
  梅长苏凝住目光,缓缓摇头,“我耗尽心血,并不单单只为靖王。 
  我们有共同的目标。 
  他不必觉得对我有所亏欠。” 
  “话可不能这么说,你到底为靖王做了这么多事,他不亏负是应该的。 
  你也不愿意让他凉薄到完全置你于不顾吧?” 
  梅长苏不禁一笑。 
  回位坐下,颔首道:“说的也是。 
  人的期盼越多。 
  就越是矛盾。 
  景琰有这份心意,自然要领。 
  不过现在风浪未定,我还是得找个机会劝说他不要急躁,象是如何安置我这种小事情,能缓就缓吧。” 
  蒙挚深深地看了他一眼,有些话刚涌到唇边又被他咽了回去。 
  所谓当局者迷,聪慧剔透地梅长苏此时一点都没有意识到,他自己刚才的说法完全不象一个谋士,至少,不象一个以建功立业、博得名利为目标的常规谋士。 
  不过察觉到这一点的禁军大统领,却好象丝毫也不想去提醒他。 
  大约两天后,靖王果然带着沈追和蔡荃前来拜会。 
  梅长苏的身体已基本恢复,裹着厚厚的白裘,在炉火四围暖意融融的前厅接待贵客。 
  结果就是没到一刻钟,客人们全都热得脱去了大衣裳。 
  在没来之前,沈追和蔡荃在心里对这位专门挑在京城养病的麒麟才子还是有一点反感和抵触的,可真正一见面,才惊觉他竟是真地有病。 
  而等靖王打开话题,几个人越聊越深入后,偏见就在不知不觉间消失得无影无踪了。 
  靖王现在倚重的人才其实大多数都是由梅长苏推荐给他的,所以对于沈追和蔡荃,梅长苏非常了解也非常欣赏,在理念相同地前提下,越是有小观点上的不同越是谈得投机,尤其是蔡荃,谈到后来,竟谈到修订刑律地具体条款上去了,完全没有意识到对方只是一个无职地白衣。 
  就这样从一早谈到中午,黎纲安排了酒菜,客人们毫不推辞就坐上了桌,吃完饭继续聊,一直聊到天色渐暗时,靖王才忍不住提醒道:“苏先生身体不好,这样也太劳累了,他住在这里又不走,改天再来请教吧。” 
  两个尚书怔怔地抬头,这才恍然发现日色西移,忙起身致歉。 
  梅长苏笑道:“两位大人青年才俊,苏某也难得有机会可以亲近。 
  今天如此畅谈实在是愉快,又何必讲虚礼呢。” 
  蔡荃性情更为爽快,既然已经认同了梅长苏的才学,有些话便说得分外直接,“苏先生有国士之才,我深为敬服。 
  只是才德须要相配,方合圣人之道。 
  当今之世,天下思治,还望先生善加珍重,不要误入歧途才好。” 
  梅长苏明白他地意思,看了靖王一眼,微笑不语。 
  沈追见靖王站在一边看着,竟没有顺势上前发表两句重才揽才的宣言,顿时皇帝不急太监急,忙忙地就插言道:“先生如此聪慧之人,眼光当然也应有独到之处,如今谁能重振朝局颓势,谁能为江山百姓谋利,想必先生已经心中有数了吧?” 
  “是,”梅长苏不禁莞尔,“苏某来到帝京已有一年多,该看的已经看清楚了,请两位大人放心。” 
  大家都是聪明人,话到此处当是宾主尽欢,沈追和蔡荃十分满意地告辞而出,刚一出门就抓住靖王提出建议,要他务必捉住梅长苏这个良才。 
  这个结果本就是萧景琰想要的,他也没必要装模作样,很爽快地就应允了。      
                  第一百三十九章 探牢       
  天牢天字号房,是戒备最为森严的一间牢房,但戒备森严,并不代表着这里的环境就最为恶劣,相反的,它还算宽敞干净,只是墙体比别的牢房更厚,铁栅要多个两层而已。 
  夏江靠在牢房的一角蹲坐着,闭着眼睛回想自己失败的整个过程。 
  他浸淫官场数十年,凭着思虑周全行事狠辣横行到如今,从未遇到过如此惨境。 
  从表面上看,他似乎只是意外遭到了徒弟的背叛,但现在被人背叛后还无法让梁帝相信这种背叛的存在,却绝对是高人设计的结果。 
  梁帝对于悬镜司的信任此时已降至冰点,怒气难平的他甚至不愿意当面见到夏江,只指派蒙挚定期奉旨过来,问这位曾经的首尊大人是否愿意认罪。 
  话虽然每次都是这么问的,但实际上就算夏江愿意认罪也没办法认,因为他根本交不出卫峥来。 
  何况构陷皇子的罪名,认了也是死路一条。 
  一旦涉及到皇权威严,梁帝的处置手段之狠,别人不清楚,夏江可是明明白白的。 
  牢房时潮湿发霉的空气穿梭在鼻息之间,夏江咬着牙,想着那个明明脆弱得一捏就碎,却又强悍得令人胆寒的年轻人。 
  当苏哲之名首次传到他耳中时,他并不是太在意,以为那不过是又一个希望从江湖转战到庙堂的野心之辈,未必能有多大能量。 
  更重要的是,他那时对于夺嫡之争确实没多大兴趣,太子和誉王谁赢都无所谓,悬镜司永远是悬镜司,根本无须担忧。 
  可是后来局面急变。 
  靖王横空出世,上升之势越来越猛,夏江有了危机感。 
  这才开始认真应对这个变局。 
  可是万万没有想到的是,只因为轻视了一个隐于幕后的江湖人。 
  他居然一招落败,断送掉原本掌握在手心里的胜局,沦落到了如此地步。 
  夏江现在已经不再思考如何扳倒靖王地事了,他在考虑如何活命,尤其是在两道折子递上去后半点回音也没有的情况下。 
  这时牢房外的铁锁声响起。 
  门被打开,随意地敞着。 
  不过夏江半点也没有动过乘机逃脱地念头,因为敢这么大大咧咧开门的人,一定是蒙挚。 
  琅琊高手榜排名第二,大梁第一勇者,蒙挚。 
  禁军大统领拿来了新地笔墨纸砚,很显然这代表着皇帝对于疑犯最新的供状并不满意。 
  “夏江,陛下的耐心是有限的,你如果到现在还不如实认罪的话。 
  陛下就只能从重处罚了。”蒙挚双手抱胸,冷冷地道。 
  “已是死罪,还能重到哪里去?”夏江扶着石壁站了起来。 
  “蒙大统领,我折中所陈俱是实情。 
  陛下为何不信?” 
  蒙挚面无表情地道:“你指认梅长苏是祁王旧人。 
  可有依据?” 
  “他自己承认地……” 
  “如果你是祁王旧人,你会自己承认吗?再说无缘无故的。 
  他为什么要主动在你面前表明自己是祁王旧人?梅长苏象是笨得会找死的人吗?”蒙挚冷笑道,“想让陛下相信,就不要随意攀咬,说点实在的吧,比如把卫峥交出来。” 
  “卫峥不在我手中,让我如何交出来?” 
  “不交,就是不认罪了?” 
  讯问同前几次一样陷入怪圈,夏江觉得快要抓狂,勉力吸几口气,镇定了一下,道:“蒙大人,我承认将卫铮移到大理寺关押,并且故意把劫匪放入悬镜司是有些居心不良,但夏冬说我指使她的种种全是诬陷,陛下不能偏听偏信啊!” 
  蒙挚定定地看了他很久,眸色冰冷,“夏江,亏了夏冬还一直在为你开脱……事到如今,你敢做不敢当倒也罢了,竟然还要把罪责推给自己的徒儿。 
  陛下给了你机会上折辩解,怎么能说是偏听偏信,夏冬明明是你自己的爱徒,她为什么要诬陷你?” 
  夏江脸上的肌肉不自禁的抽动了一下。 
  蒙挚所问地话,正是他最不好解释的一部分,夏冬与他的关系众人皆知,以前也没有传出过师徒不和地消息,出了事之后再说两人之间已翻脸,换了谁也不免要心生疑问,更何况关于翻脸的原因,那还真不好说。 
  “你死不认罪,想要多拖点时间也无所谓,”蒙挚继续道,“你地两名少掌使也已招认,你曾授意他们放劫匪进入悬镜司内,不必认真抵抗。” 
  “我那是为了一举灭之!我曾在地牢设置火药,就是为了剿杀这批劫匪,他们难道没有说吗?” 
  “从口供上看,没有。”蒙挚毫无起伏地声音听起来尤其令人绝望,“我查封悬镜司后,在地牢里也没有发现火药的痕迹。 
  夏春和夏秋地口供里也没有提到这个,你还有其他声明无罪的凭据吗?” 
  夏江面色一阵发白。 
  事发当天为了鼓励靖王大胆出手,他有意让夏春和夏秋被引了出去,不需要他们配合行动,当然也就没有把设计火药陷阱的事告知他们,毕竟火药一引爆后,连夏冬也会一起炸进去,夏秋就不说了,即使是和夏冬没有血缘关系的夏春,毕竟也是跟她从小一起学艺的,不告诉他们,也是怕节外生枝,谁知因为这个,弄到现在连个人证也没有……可是那两个少掌使…… 
  “请蒙大人回禀陛下,两个少掌使的口供有问题,他们是最清楚火药之事的,他们知道我是绝对准备要剿杀那批劫匪的……” 
  “晚了,”蒙挚冰冷无情地浇灭了夏江最后的希望,“这两个少掌使只知有你首尊之命,而忘了他们任的是朝廷的官职,受审时还口口声声说他们只是奉命,所以无罪。 
  豫王殿下将此狂悖之状呈报了陛下,陛下自然盛怒。 
  下令内监重杖四十,他们没抗过去,已经死了。” 
  “死了……”黄豆般大小的汗珠从夏江的额前滚下。 
  他茫然向前走了两步,问道。 
  “怎么会是豫王殿下在审案?” 
  “此案特殊,陛下不愿让有司参与,豫王殿下虽有残疾不理朝事,但毕竟是皇子,指派他有什么稀奇地?” 
  夏江闭上了眼睛。 
  感觉到四肢好象被铐住了一般,根本无法挣动。 
  豫王前不久因争小妾之事,很受了誉王的欺压,他如果想要挑这个时候来出出气,那实在是再正常不过的事了。 
  世间地事也许就是这样,在你得势之时根本不放在眼里的那个人,也许某一天会给你最沉重地一击,想也想不到,躲也躲不开。 
  蒙挚目光闪亮地看着这个已被逼至绝境的人。 
  表情未有丝毫的软化,“夏江,你有今日。 
  实在是自己种因,自己尝果。 
  一个失去了信任的悬镜使对陛下来说算是什么东西。 
  你自己最清楚。 
  他现在已经越来越不想听到关于你的事了,以后连我也可能不会再来。 
  你死是死定了。 
  但什么时候死倒还没定,不过再迟也逃不过秋决。 
  在那之前,这天牢你要住上一阵子了,我想你身上应该不止这一桩债吧,趁着死前没事,这里有纸墨,你慢慢回想慢慢写,没必要带到棺材里去,成为下一世地罪孽。” 
  说完这番话,禁军大统领就再也没看夏江一眼,一转身出了牢房,重新锁好大门,留给里面的人一片安静得几乎令人窒息的黑暗空间。 
  离开了天字号房,蒙挚并没有立即出去,而是转过长廊,来到了女牢探望夏冬。 
  女牢设在最上面一层,空气流通和光线都要好很多。 
  蒙挚进去的时候,夏冬正站在囚室正中,仰头看着从高窗上透入的一缕苍白的阳光,听到牢门声响也没有回头。 
  “夏大人,有人拜托我来看看你。 
  你还好吧?” 
  夏冬没有答言。 
  阳光照在她脸上,肌肤如同透明,丝丝皱纹清晰,她眯着眼睛,仿佛在数着光线里的灰尘。 
  那种纯然平静的状态,实际上也是另外一种绝望。 
  蒙挚突然觉得无话可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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